罗攀回过头来,死死地盯住洪琪,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洪琪一下子又被他帅到了,帅哥板起一张脸的时候,也是帅哥。
“你十岁那年死了老爹,卖身葬父给南山寺干苦力,一干就是五年。十五岁那年,你被南山寺的冷禅大师相中,学了他的一身功夫,也学了他的冷硬脾气,后来你嫌弃南山寺太闷,一心要下山去喝花酒、找姑娘,冷禅大师怒火中烧,将你逐出师门,老死不相往来,还撂下狠话,说,不是你不要师父,而是他不要你这个徒弟了。从那以后,你们师徒恩断义绝,冷禅大师伤透了心,再也没收过一个徒弟,而你呢,小小的心灵亦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发下重愿,从此,再没用过冷禅大师交给你的功夫。流落江湖,潜心修行,做了两年乞丐,竟然被你悟出了一套霹雳拳法,可见心智之坚。十八岁那年,你加入三流帮派铁血会,从小弟做起,得到铁血会大当家——铁樵的赏识,步步高升。最辉煌的战绩,是于两军交战中,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了铁老大的性命。那时起,你就成了铁血会的二当家。但,你心中时刻不忘师恩,剃发以明志。你始终认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花和尚也是和尚。如果没猜错,你这头发是假的吧?”
洪琪绘声绘色地叙述着罗攀的前半生,好似是他的红颜知己一般。
且越说心中越是得意,根本停不下来,瞧不见罗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古怪表情。
从前,他总嫌弃自个儿脑子笨,记不住事儿,自修习龟息功以后,脑容量似被刚开发出来一样。
罗攀再也忍不住了,放开了牵马的缰绳,大步冲他走来。
他边走边吼:“把我调查的这么详细,你是谁派来的?对我有什么企图!”
洪琪一愣,和善的笑意僵在嘴边,这才明白,他犯了一个江湖大忌——
随便道人隐私,必遭杀身横祸。
洪琪挠挠后脑勺,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我只是……单纯地崇拜你呀!”
心里的os却是:我如今是男非女,总不能无聊到要跟你搞gay吧?
况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包子西施。
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貌。
虽然,她究竟长什么样子,一面之缘,时隔三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总之,是个美人就对了。
罗攀不是个天真小子,这小乞丐佬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一句都不要信。
一个人把他的家底调查的清清楚楚,竟然说是因为单纯地崇拜他,开什么玩笑?
他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让开!好狗不挡道儿。”
罗攀正要用他的拳头招呼洪琪,身后传来一阵粗鲁的谩骂。
他被激怒了,回过身去,见又来了一帮不知哪个门派的混子,他有伤在身,依然气势不改,大喝道:“爷从小没学过‘让’这个字怎么写,要想过此路,从这儿滚过去!”
洪琪却在为罗攀担心,他刚跟五旗门的人大干了一场,真气已散,此时再与他人动手,必成重伤。
他从罗攀身后冲了出来,高声叫道:“你们打不过他的!他是铁血会的罗霹雳!!”
霹雳拳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拿来震慑不入流的帮派弟子,足矣。
那几人听完,果然不敢造次,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按理说,洪琪这么做也是为了罗攀好,罗攀却不承他的情,怒问:“谁给你的权利,拿我的名号到处说??”
很奇怪,罗攀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怕,洪琪却不惧他,嬉笑着说:“民以和为贵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你不喜欢动手,是吗?”
“是啊,我乃无双城一良民。”
“可惜呀……”
“可惜什么?难道是可惜没有早点认识我?”
“可惜我这人就是喜欢动手!”
霎时间,洪琪的下巴挨了一拳,倒地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