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说这话之后,樊思荏看着他按压脸颊的动作,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简奕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专心开车。
“拜托,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害你了?”樊思荏嘟着嘴,不承认地问道。
“不是你,我用得着强颜欢笑?”简奕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严肃。
樊思荏可不背这个锅,白了他一眼,质问道,“笑话,我拿刀逼着你笑了吗?”
简奕眯了眯眼睛,勾着唇角,道,“你虽没拿刀,却比拿刀的还要可恶。”顿了顿,一副傲娇脸,道,“是你带我去福利院的。”
“我去!”樊思荏真心觉得他强词夺理,拧着眉反驳道,“你不愿意,我还能逼着你去啊。”
“如果我说这是绅士风度呢?”简奕接着怼了一句。
樊思荏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无语望天,懒得继续跟他废话,便顺着他说道,“是是是,您老最有风度,我逼着你去的,行了吧。”
“承认就好。”简奕显然很满意她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微微舒展。
樊思荏却单手托腮,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小声吐槽了两个字:“幼稚。”
简奕听到了这句话,眉心一紧,看着前方没有车辆,立刻伸手在樊思荏的脑瓜子上弹了一下。
“嘶,疼!你干嘛呢!”樊思荏转头瞪着他,眼神恶狠狠的,带着明显的怒气。
“再敢说我‘幼稚’,我就把你丢在这里。”简奕的话很硬,带着明显的威胁。
樊思荏知道他说到做到,嘟着嘴别过头,别再理他。
简奕看她鼓着腮帮子,好像金鱼一样圆圆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两人回到别墅。
樊思荏因为早上起得太早,又跟孩子玩了一摞游戏,实在有些累了。
她快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仰面躺倒在床上。
简奕看着她上楼,先到厨房做了些吃的,而后上楼来到樊思荏的房门口。
他本想敲门后才进去的,又怕错过了她逗趣的睡姿,便很轻声的旋门进入。
樊思荏是仰面成“大”字摊在床上的,柔顺的长发散落在粉色的枕头,看起来虽然没德行,却是真性情,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率真可爱的气息。
简奕在她床边坐下,看她睡得熟,也不打算叫醒她,伸手为她盖好了被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是入夜时分。
樊思荏摸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轻轻揉了揉两侧的肩膀,就看到靠在沙发上的人影。
此刻,背光而坐,看不清楚长相。可是从身形来看,应该就是简奕。
樊思荏掀被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他面前,两手的食指扶住他脸颊上的眼镜,轻轻摘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记号笔,绝对根据他的眉毛,眼睛和嘴巴,给他写一个“笑”字。
差不多快完工的时候,她的脚掌心不知道被什么刺了一下,低吟了一声,整个人扑进了简奕的怀里。
“呃……”简奕顿时惊醒,扶着她的肩膀,接着月光看清了她的样子。
“你干什么呢?”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被画了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樊思荏则做贼心虚,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故意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那就下去把厨房的饭菜热一下,吃过之后,我就送你警局。”简奕站起来,很自然地拉着樊思荏的手,走出卧室。
樊思荏紧跟在他身后,想起他脸上那个字,就忍不住抿唇偷笑。
简奕听着身后窸窣的声音,停步转身看着樊思荏问道:“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就是觉得睡醒了,心情挺好的。”樊思荏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答,但是理由明显很牵强。
简奕感觉不太对劲,尤其是看她一直偷瞄自己的脸庞,抬手摸了一下,黑色记号笔的墨汁,沾了一手掌的黑。
樊思荏看着这一幕,立刻甩开他的手,逃跑似的下楼。
简奕看着手掌是黑不溜丢的样子,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追着樊思荏道:“站住,有本事别跑!”
“呸呸呸,你以为我傻啊?被你抓住了,还有命嘛!”樊思荏朝他办了个鬼脸,一边说,一边拿了喂饱往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