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被他弄得下意识‘嗯’了声,随后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找我爹娘干什么,是不是周景反悔了,要要回那二两银子?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咱们当初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我可有证据,这银子可是我娘要来给我说媳妇用的!”
王仁拼命告诉你,不要和畜生一般计较,不要和畜生一般计较,可一双拳头却攥得青筋尽暴。
屋里王春花听到沈丞的大呼小叫,跟着出来,问:“小丞,谁来了?”
王仁借机一把搡开沈丞,对王春花笑道:“大伯娘,是我,王仁啊!”
王春花未出阁时娘家就是王家村的,她自然认得王仁,里正的二儿子。
“是大侄子啊,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今天来是……”王仁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转而道:“大伯娘,咱们总不能这样站在门口说话吧!”
要是别人,王春花就让他站在门口说了,省的进屋少不得奉碗甜水。但王仁毕竟是王家村里正的儿子,她娘家还住在王家村里,以后少不得照拂。
“你看,大伯娘看见你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快进来吧!”
王春花舍不甜嘴的东西,就只端了碗温水出来。
“家里没有糖了,只有碗温水大侄子不会介意吧!”
“没事。”王仁毫不在意挥挥手,只是也不真的去端水喝。“我这次来本就是受人所托,托我的人正是你家沈墨和沈霖。”
“他两个,想干什么?不会是那周景反悔了吧?我和你说,那绝对没门,那钱是要给小丞说媳妇的!”
王仁忙道:“哪里的话,大伯娘你还不知道吧,那周家现在有的是银子,房子都盖上了,还差你这几个银子。我这次来是好事,成了,说不得你家还能再得到二两银子呢!哎,大伯呢,他不在家嘛,那可不行了,他要是今日在家,这银子说不定就拿成了。”
一听有银子,王春花急得恨不得上去抢。她急忙问:“你什么意思快说啊?要急死我啊!”
王仁却道:“这事,我只能和大伯说!”
只要和银子有关的事,王春花都一刻等不得,她给沈丞使眼色,叫他进里屋去叫沈老爹。沈老爹是听见有人敲门特意躲起来的。那日那场闹剧虽然是在沈家关门闹得,但声音大的能掀起房盖,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从他们争吵的言语间也能猜到大概。一时之间,沈老爹再次沦为全村的笑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老爹同王春花和她二儿子一样对银子有种不要脸的执着。
听到也许能从沈墨那里在讹到钱,立马脸面也不要了,匆匆跟了出来。
脸上却装腔作势、拿乔做派。
“你刚说沈墨要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王仁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脸上却欢欢喜喜道:“大伯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周景他运气好着呢,在山上不知道挖到什么东西,卖了不少银子,如今连房子都盖上了。你两个儿子觉得那日都是他们的错,不管怎样也不能给自己老爹下不来台。这不,从周景那里拿来二两银子想要给你和他二哥赔罪,求你们原谅他们,不要不认他们,便请我做这个说和人来劝劝。”
沈老爹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看,爹就是爹,天下哪有敢不认爹的儿子,更何况那两个还算不得儿子,不过是个低贱的双儿!要是没有娘家撑腰,那日被休了都没个去处。
王仁再接再厉劝道:“大伯,那沈墨和沈霖特意嘱咐我这银子是给你们两个赔罪的,所以必须你们两个都去他能当面给你们赔罪后,才肯把银子拿出来。要是只去了一个这话便不算数了。”
沈老爹冷哼道:“事多!”不过心里却美得很。
“不孝子在哪呢,要我亲自去一趟周家?既然赔罪就不知道自己过来,还敢劳烦亲爹!”
王仁道:“大伯你这就冤枉他们兄弟两个了,你还不知道周景的性子,这银子是沈家两兄弟偷偷攒出来,要是叫周景知道还不得把他两打死。所以不能约在周家,也不敢来大伯家,就是怕被周景发现啊!”
沈老爹不置可否地哼声。
王仁催促道:“大伯,沈墨和沈霖约你们在后山,赶快去吧,记得去的时候有人问也别提沈家兄弟,一定要把他们摘得干干净净,不然就怕周景发现银子少了,知道是他们两兄弟偷给了你家,非得打上门不可。”
沈老爹蛮横道:“他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嫁出去的双儿姑娘要是敢偷夫家的银子贴补娘家,无论是这个双儿姑娘还是娘家人都不占理。
“咱们快点走吧,别一会叫周景发现,就什么都成空了。”
王春花也催道:“当家的赶紧去吧,我这就给你和小丞一人拿一个背篓,如果村里人撞见你就说和小丞上山挖菜,千万不要提沈墨沈霖,务必和他们脱得干干净净。”
沈老爹嘴上嚷着凭什么但还是乖乖接了王春花塞来的背篓和短刀。路上果然有人问起他们两个干什么去,沈丞怕他爹犯拧,他抢先道:“我们上山挖菜!”
那村人还啧啧称奇,沈家这个二小子懒惰成性,竟然还肯上山挖菜!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来到村口,王仁便和沈家父子二人分开,他快速返回到周家,对正在帮忙的沈墨沈霖两兄弟使个眼色,表示事成。
一起干活知道些沈家事的村里人看他回来就道:“沈家两兄弟虽然是双儿,有些可惜,但却都是孝顺孩子。做父亲做成他们爹那个样的,嫁出去的双儿就是不管娘家也天经地义,可这两个孩子到底心软,竟特意过来请你出面做个说和人帮着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