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才想起从他进来自己就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脸腾的热辣起来。
谁知他见我脸红,眉蹙的更深一些,一只手覆盖在我额上
&ldo;该不会又染上风寒了吧?&rdo;
温热的触感让我尴尬的急急挣脱。室内便只剩下一片难堪的沉寂。
然后我看到他衣袍上大块的濡湿,还有尾端粘带的泥土沙尘。这样一个注重穿戴的人,平日强硬的恪守着皇家的威仪,却冒着这样的风雨来看我。他方才说,三更都已经过了。我突然不知道心里泛起的是疼惜还是欣喜。宫中的规定,为帝者每日五更便要起来上朝,如今只剩一个多时辰!疲累在他眼中是那样显而易见,这些日子,为着水患,他肯定劳费了许多心神!
&ldo;没事你就歇息吧,朕不多留了。&rdo;
说完他也不再看我,径直朝屋外走去。门口,我听得小桂子的声音
&ldo;万岁爷,这会就走了吗?花了那么大精力来,您怎么不多坐会,反正早朝也没几个时辰好歇息了。&rdo;
躺回榻上,方才的情节不停在我脑中回荡。渐渐的窗外都升起了玄青色,风雨也慢慢收住气势。可我知道,在黑暗最造作的时候,有个明黄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身旁,陪过我,关怀过我。
起来后,才知道昨晚那场风雨后果是多么严重。据说,南边死伤数万人,据说,就是这北边,也毁了无数房舍。就连城东的将军府也塌了。又据说,全国有大半的良田被毁,这饥荒竟迫在眉睫。
一道一道的消息传入宫中,竟没有一条是好的。我知道他此时一定忙得焦头烂额,我知道,要换了是我,真都不知该怎么应对。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起来后,才知道昨晚那场风雨后果是多么严重。据说,南边死伤数万人,据说,就是这北边,也毁了无数房舍。就连城东的将军府也塌了。又据说,全国有大半的良田被毁,这饥荒竟迫在眉睫。
一道一道的消息传入宫中,竟没有一条是好的。我知道他此时一定忙得焦头烂额,我知道,要换了是我,真都不知该怎么应对。
看着总管太监领着下人在宫中四处修缮,清理着道路上的杂枝败叶,还有一些倒塌的树木,这样的情形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
怕凌儿昨晚也受到惊吓,我等着太学院放了学,一早便在门口候着。教书的刘太傅见了我,忙不俟的走过来,也不等人反应就是一个福礼
&ldo;下官参见皇后娘娘。&rdo;
我退一步让开,笑意盈然的看着他
&ldo;大人真是多礼,平日里有大人替宁静管教凌儿,我不知道有多感激呢。&rdo;
他脸上热腾腾的笑意晕开去,眼里却有着读书人的桀骜
&ldo;皇后娘娘这一说当真叫下官无颜以对了。&rdo;
我诧异,不知这话里的深意
&ldo;刘大人此话怎讲?&rdo;
我这一问,他倒卖关子了,一副学究的气派,站在那里,好似藏着什么玄机。
见我准备甩袖而去,他才不紧不慢的说上一句
&ldo;皇后娘娘请先看了这份文章。&rdo;
说着,他从袖里抽出一页信笺,是凌儿的笔迹。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神色愈见凝重。收起信笺,眼神看向刘太傅,
&ldo;这东西刘大人从何处得来?&rdo;
&ldo;是殿下前日落在太学院的,不巧被下官拾得。&rdo;
&ldo;那么刘大人就权当未曾拾得吧。刘大人是受过圣贤书洗礼的,必定会比宁静懂得这其中的事理,若真有什么传到皇上那儿,刘大人又如何脱得开去。&rdo;
说完,我转身便走,这凌儿,我一时也不想见了。
那信笺,其实是凌儿的手札,就如一般记事一样,写得也是些寻常琐事,只不过里面偶有谈到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其实,若是寻常人家,日记里出现父亲也是极为正常的。可惜凌儿生在帝王家,里面对亲情的怨渎在这高墙之中便是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