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散了,可是这老者和汉子两人被烙月刚才的举动惊呆了,仍是没回过神来。幸得火眼苍猊叫了几声,才找回了两人的魂,两人看着烙月,眼神却不再一样,既害怕又佩服。
原来这两人是一对父子,老者名叫那措,年轻汉子叫桑吉,是当地的“那藏人”,烙月苦走多日,竟没想到,自己还在北那藏的地界。
两人因家中亲人病危,出门求医,这才冒死黑夜赶路;那知遇上了狼群,如今死里逃生才得活命,却突然想起家中的亲人,心中好不愧疚。
烙月却是腾起一种勇气,想自己与师妹温馨从小一起长大;温馨可谓神医,自己虽然懂得不多,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便自告奋勇告诉老者:“我也懂些医理,当下与其悲痛还不如这样:老伯带着我先去家中看护,而桑吉兄弟则火速去请医生,如此两不耽误,才是最好的!”
那措老汉听闻烙月懂得医术,心中大喜,便依烙月之计行事。
桑吉骑着烙月的老黑马去请郎中不说,烙月随那措老人向西走了大概十五六里,天已经亮了。
再翻过一座草山,只见远处的山坡上散放着百来只白色的羊群。那措老人见此,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老人慌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马上玩耍。
两人用那藏语言说了几句,少年便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老人,又见他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奔出来两匹骏马,其中一匹竟然没有上鞍,少年牵了一匹交给烙月,双手合十,似乎把烙月当成了佛爷。
两人骑上快马一直朝西狂奔,又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便见前方一个白色的藏包,藏包前还躺着一只雪白漂亮的大狗,模样与火眼苍猊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笑了些。
白色大狗见到那措老人便迎了上来,猛然发现烙月,丝叫一声,扑了过来。那知那措老人断喝一声,它便委屈地回去躺下了。
烙月才发现,两人急于赶路,火眼苍猊被扔下了,要是它赶到,说不定两狗会有一战也难说。
这时藏包中走出来一名满脸泪痕的少妇,见到老人和烙月也是破啼为笑。生病的原来是那措老人十二岁的小孙女“月奴”。
烙月忙上前一看,只见小姑娘双目红肿、全身发青发紫,唾液蓝色,舌凉,导热异常,已然昏迷。
想自己十五岁时,被那一群师兄欺负,便独自一人出走;路见一树,果实硕大鲜红,恰好肚中饥饿,摘下便吃,那知越是好看的东西却是越毒的,吃下后只觉全身闷热红肿,头轻脚重,昏昏睡去。
幸好温馨及时赶到,采了果树的几片黄色,碾汁给烙月服下,烙月便醒转过来。
从此烙月知道这种有黄叶、果鲜红的树名为“同生共死”,只因他毒药和解药长在同一颗树上,所以得名。烙月忙问道“附近可有“同生共死”树?”
那措老汉只是摇头,根本就没听过世间有这么奇怪的树。烙月忙说道:“这种树七月开花,八月结果,九月果熟;树矮枝多,叶黄奇丑,果红鲜艳。”
那措老汉稍一回忆,说道:“是有一种树和你说的有点像,只是我们不叫‘同生共死’。”
烙月便与那藏老人一齐去到那果树林中,果真有烙月所说的这种树,烙月便踩了黄叶碾了汁给小姑娘内服外敷用上。没多久这小姑娘便热退肿消,醒了过来。
原来是孩子嘴馋,吃了那“同生共死”果,也不怪孩子,那果实鲜艳无比,也是当真诱人。
那措老人想烙月昨夜与狼恶战的情形,又联想到今日的神奇手法,那措老人开始犯糊涂了:眼前的人到底是恶魔呢还是活佛呢?你看他吞饮狼血的模样当真吓人,可是如今他一脸安详,却又在救人!!
桑吉请来郎中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在藏包外奔跑了,一问之下才知是烙月救了小姑娘。那郎中忙向烙月请教高招,烙月只好把情况告诉他了,可那大夫哪里肯信,只当烙月不愿授密,只得郁郁地走了。
烙月转载月余,已经好久没吃顿饱饭了,如今救了人,那措老人、桑吉父子自然非常感激,烙月停留了几天,一边准备些赶路的食物和防身的武器,一边向老人学习那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