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用翻译器说话,到了新的环境,装聋作哑也许更好。
段永年看着段无心落入他人怀里,靠在门口,眼眶微润的安抚,“有空我去看你。”
亲儿子养了这么久,这会儿竟然心生了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淡淡悲伤。
今后的日子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但目前形势逼迫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外面风大,段无心忍不住又朝凌君寒带着温度的脖颈靠了几寸。
刚好那人回头,薄唇擦过耳根,温热而干燥。
就,很是碰巧。
段无心往旁边躲,没躲掉,发现耳朵尖儿又被重重地捏了一下,毫不客气。
这人大概是有什么怪癖,老是喜欢拽耳朵。
他僵直着身子,任凭那双手无规律的蹂躏。
都要跟着回家了,这就是寄人篱下,任人宰割,随他去吧。
于是,耳朵被捏了一路。
真把自己当小玩意儿了。
段无心怀疑,再这么捏下去,耳朵早晚得起一层茧子。
仔细想想,还是肚子摸着比较舒服
但这个要求太羞耻了,他不可能开口。
嗯,绝无可能。
段无心抬眼看向机甲窗外,很普通的一个晚上,雾蒙蒙的,只有几颗零碎的星星。
今晚发生的一切过于突然,他到现在还没完全缓和过来,心跳仍然一片混乱。
至少,他现在有了仇杀对象。
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投进了一颗石子,就再也无法平静。
玻璃上印出凌君寒的侧脸,他的头发往后梳着,落下几根零散的碎发,一点都不像个刚正不阿军人,倒像个黑道头头。
男人仍然是淡淡的面无表情,头微微靠在后座,半阖着眼养神。
看起来实在不太好相处,段无心至今不知道凌君寒为什么要救他。
是出于好奇的一时兴起,亦或是同情?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气一气那个讨厌的伤疤脸?
没有答案。
“哥,到了。”凌嘉木把机甲停稳,开口打破沉默。
凌君寒再次非常自然地捏了捏耳朵,问:“自己走还是我抱?”
嗓音很淡,尾音压在嗓子眼儿,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候那份故意的嘲弄。
段无心正舒舒服服的瘫着,这一秒突然惊醒,从温热的大腿上弹跳而下。
不用,我有脚,自己走!
两人没交流,倒是达成一种诡异的默契。
视线一碰,瞬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