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充满了质感,好似由远及近中的磨砂沉淀,却又带了几分嗜足的慵懒。
秦筝轻轻点头。后头的暖源突然消失了,却听得后头稀稀疏疏的声音。她也要挣扎着起来,叶炎阻止了,用被子将她裹紧,&ldo;你肚子饿了,我去吩咐厨房送点吃的过来。你若是累,再睡会也不迟。&rdo;
&ldo;不了。今日是第一天,迟到不太好。&rdo;秦筝想着新嫁娘第一日拜见婆婆,虽然她身份尊贵,可到底长幼有序,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让他人生出话头来,再说了,也怕府中上下的那些个嘴巴刁钻、见风使舵的奴仆们说嘴她是个懒人。
&ldo;那我去唤人放水,你等会。&rdo;叶炎不让她起身,自是知道自己孟浪了。昨儿晚上刚开荤,多少没有止住,没想到刚才又把持不住,与之被里翻红浪,游戏了一番。
秦筝是娇养长大的,他以往在兵营中听那些个荤段子,说起新妇人第一次都是疼得不行,虽然食之有味,却又得多加爱惜。
他知晓,一向自制力也足,可一遇到秦筝,一切都变了样了,自然是赶紧多弥补一番。
秦筝体质多少有些特殊,加之平日里习武,并不似那些个真正闺中贵女那边娇嫩,经不起风吹雨打,雨露侵袭,只是昨晚太累了,而今早上却得了几分趣味,身子也熟悉了,多少懂得什么叫做闺房之乐了。
等丫鬟和婆子们将水室中的水添满,叶炎敞开着内衣,露着胸膛,用被子裹着秦筝,将她抱到水室中,宫嬷嬷伺候秦筝沐浴更衣,而他则去了隔间的水室里头冲澡。
秦筝是被宫嬷嬷搀扶着出水室的,秦筝每走一步,都有些许发涩和发疼,身上留下的红印也提醒着秦筝昨日和今早两人的火热。
秦筝被扶着到矮榻上坐着,却见柳枝与朝露进进出出,将昨晚的被褥全都换成了新的,她蜷缩了下十指,垂眸不敢再看。
等到叶炎出来时,秦筝已然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了。梳洗装扮过后,两人吃了些早点垫了垫肚子,这才一起去前头给长宁郡主请安。
虽时辰稍微晚了一小会,但长宁郡主早就打算着他们会晚过去,因而并未曾久等。见两人相携而来,叶炎俊朗秦筝娇俏,一双璧人,虽说先帝乱点鸳鸯谱,可如今看来,若不想太多其他的顾虑,倒是很般配的一桩亲事,也不知先帝九泉之下,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秦筝与叶炎跪在蒲团上,两人敬茶过后,秦筝递上了自个亲自绣的针线活计,一双精巧的绣鞋和一对鞋垫。长宁郡主瞅了一眼,见针脚细密,虽不像宫中绣娘那般精细,却可以看出是秦筝亲手所缝。当年她出阁时的针线活并不是自个所做,不过是绣娘做了在收针时自个接过去绣上几笔,这样对比下来,长宁郡主是满意的,至少看出秦筝对她的尊重,不敷衍。
虽然叶大将军没有回来,但两人也敬茶了,由长宁郡主代替喝了,给了见面礼,之后领着二人去后头的小祠堂拜过了列祖列宗,就算是礼成了。至于上族谱的事儿,早在这门亲事下聘礼时,叶大将军已经修书给了老家的叶氏族长与宗祠。
长宁郡主在叶王府也不常管家,更多管家是由身边嬷嬷代替,如今秦筝进府了,自是吩咐了身旁的嬷嬷将账本全都交出来。
&ldo;我不太喜管这些个东西,前几日已经开始在整理了,最快等你们进宫回来就能给你送到院子里去,最慢也不过这两日。&rdo;长宁郡主说出这话一点都不愧疚。
出嫁前,宫中安排了所谓的陪房嬷嬷,就是为了掌握叶家的财产,这些人都是先帝安排下来的。长宁郡主娘家所带的嬷嬷也不过争了一些而已。
她从出嫁就明白这些事她若是接手了,只怕麻烦不断,倒不如识时务,让他人接手,自个则做出一派万事不上心的样儿。
而叶大将军在战场中获得的战利品,也从来不往叶家带回来,因而叶王府除了叶大将军偶尔送回来的俸禄、叶炎的俸禄,其他都是皇上所赏赐的物件,至于叶炎打战时的战利品,自是也放在了其他地儿。
秦筝对于自己接手叶王府中的中馈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长宁郡主硬是塞过来,即使是烫手山芋,她也得接着,毕竟这是刚进府的第一日。
再说这王府属于叶炎的,自然由叶炎的娘子她来掌管,从礼数上来说,也没有错。
秦筝便推脱了一番才笑着应了,嘴里说着些谦逊温和的话,婆媳间倒是一派和乐融融。
歇了一会子,两人该进宫去谢恩了,早就备下马车,叶炎扶着秦筝上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中,秦筝靠在叶炎怀中,叶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放在她后背,有规律地拍打着,哄着她在马车上多睡一会。
今日正巧也是知空大师进宫给皇帝诊脉的日子,知空大师只是先在宫门口等他们二人。
到了宫门口,三人一同前行进了皇帝的寝殿。
皇帝身着常服,正在看奏折,听得秦筝叶炎二人过来,便宣了他们进来,二人跪下叩谢皇恩后,皇帝只是笑得温和地说:&ldo;你们夫妻二人,要和和美美,永结同心才是。&rdo;
&ldo;叶炎,你若是欺负了筝儿,可别怪朕不念咱们的君臣之情了。&rdo;皇帝摆明了是要给秦筝撑腰的,虽然说叶炎权大,叶家军威震四方,可从血缘关系上来说,秦筝是皇帝的表侄女,自是要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