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终于从睡梦中缓过劲来。“等等,放下吧,万一晚上又要来一个什么突袭,饿了也可垫补垫补。”玫瑰出去了。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子,大概白天睡太多了,慢慢精神起来。床前的桌上,放着那几个黑面包,面包旁边是一杯牛奶。端起那杯牛奶,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舔了舔嘴角,这牛奶的味道与以往喝过的好像还是有区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牛奶。打开门,外面显然已经是入夜了,整个漆黑一片。看来,太阳即使去了另一半球,也十分吝啬,不愿多放些光芒来。门口的两个士兵已然换了面孔,应该是换了岗。唉,真是寸步难行。昨天刚来的时候,还想着得空了,在这基地里到处逛一逛,领略在大漠中的军事基地的一片景色。心中合计了一下,要想出去,还得先讨好门前的两个卫兵。转身从桌上拿起两个面包,又晃到门口,将那两个面包伸到了那两个卫兵的面前。“嘿,兄弟,辛苦了,吃两个面包吧!”那两个卫兵也是个冷面,吭也不吭一声。灿灿地收回伸出去的手。也不关门,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广播室里的老王很是迷恋京戏,天天放京剧《沙家浜》里的选段。自己唱歌天生就跑偏,每次写作业的时候兴起就哼哼两句,就会被隋英明笑话半天。后来听这《沙家浜》选段听久了,倒也学得有模有样,连妈妈罗彩梅也总是夸奖她几句。从此以后,那些流行歌曲就与她无缘,每次学校有什么表演,她的拿手好戏,就是这一选段。一出手必惊人,这也是她得意之处。而这个时候,这么无聊,当然得拿出来哼哼几句了。先是低声地哼哼,越哼起起劲,声音越来越大。“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扯开嗓子,越唱越有气度。也是有精神,索性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摆起了架势,转上两圈。那两个站得像电线杆子似的卫兵,终于站不住了,忍不住回头偷摸往她这边瞅。他们越瞅,她就唱得越起劲。在这枯燥无味的军营生活里,总得找点乐子吧!不大一会儿,就和这两位卫兵混熟了。架不住她一顿鼓动,大概的意思是,这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人看得见,站不站岗的都无所谓,还不如来房间里聊会儿天,乐呵乐呵。又从包里拿出两个口香糖来,分享给那两位士兵。大概这个世界里没有这种新奇玩意,所以他们万分的惊奇,也吃得津津有味。其实,这口香糖那天晚上装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的,一并被那黑衣人给带到了千年之后。昨天晚上,被自己用来调戏了那位天真的小男生哈里。这会子又拿出来贿赂这两个卫兵,这样看来,这口香糖倒真是一个好东西。还得省着点用,毕竟只有那么一小盒。大概是得了她的好处,两个卫兵倒是和蔼了好多。看了看桌上只是开了个头的检讨书,当下低声下气地求着他们帮忙写一写检讨。又说自己文化不高,学习不好,连字都写不出来,谈何写检讨。其中一位个子相对比较壮一点的士兵,拿起她桌上的检讨书看了看。他相信了,因为上面的几个字的确不成体统,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又费了两个口香糖,两个男兵终于你一句我一句地帮她完成了检讨书。倒也是不费功夫,千字检讨书顺利完成。戏也唱了,检讨也写了。一整天没有出门,心里就痒痒得慌。可任凭自己费尽了口舌,这两个榆木疙瘩愣是不同意放她出去。尽管她一再保证,自己只是关在屋里闷得慌了,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可这两个卫兵说什么也不同意。白白费了她两颗口香糖,眼见着屋角昨天从敌人手里得来的武器。还跟他们费什么口舌,能用武力解决的,就懒得废话。当下,拿起武器,啪啪两枪,两个卫兵就倒在了门口。也是费了些劲,将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拖到房间里,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带上夜视镜,拿上武器,出得门来。夜色沉静,偌大的基地寂静无声。那几排没啥区别的圆形建筑,她不感兴趣。唯一能引起她兴趣的,是停在那一片空地上的各式飞行器。穿过通道,反正夜里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地踱着脚步,在那片空地上走来走去。其实,那些飞行器也没有什么看头,只是形状有些不同罢了。再说了,这晚上乌漆麻黑的,看也看不明白。在那飞行器的舷梯旁一个人坐了很久,远远的那条通往外面的跑道,在那高墙之处,隐约可见两个卫兵站在那里。要说,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自己的胆子倒是大了起来。居然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瞎逛着。坐在那边也甚是无聊,起身往回走着。快到宿舍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那两个卫兵还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这个时候回去和两个大男人相处一室算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想了想,又来到了昨天晚上蹲守的那个房顶。那个凹槽正好可以容得下自己,将武器放在身前,仰面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望着那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人类自己矫情,自作孽不可活。大自然赋于的那么美好的环境被人类无情的践踏,终于也尝到了苦果。闭上眼睛,想像着千年前的世界里。记得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月朗星稀。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一家三口坐在树下乘凉,桂花发出淡淡的幽香,泌人心脾。隋英明喜欢泡一壶茶,放在桌上,慢慢地品尝。而妈妈罗彩梅则抱着她,轻轻地摇晃着,家里的那条大白狗趴在脚下,吐着舌头。d看小说就来背后的眼睛越想越心酸,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也不去擦,任它流淌着。这么天以来的烦闷,总得要找一个发泄点吧。最后一排建筑,那栋与众不同的楼里的二楼。还是那个房间里,在那大屏幕的前面。杰辛坐在那里。中间的那个画面在他的面前放大,在那个房顶中间,那个他一直的女人,此时正落寞地躺在那凹槽的中间。在他那目光如炯的眼睛里,闪出一抹怜惜来,但也只是瞬间的事,片刻又恢复了凌厉的气势。抬起手腕上的通讯器,呼叫了雷立行。让他去隋糖所在的楼顶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在关禁闭吗,为什么私自跑了出来。雷立行得令,表示立即去看看。挂断通讯器,看着面前的画面,她还躺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看来,如果没有人去叫她,她打算一整晚都呆在那上面。现在这样的时候,虽然是夏夜,但在这个世界,已然分不清春夏秋冬的季节。白天炽热无比,夜里又似冬夜般寒冷。照这样下去,还不得生一场病来。唉!你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懂得照顾自己。下午的时候,从国会大厦出来以后,直接去了皇城医院乔治王对于隋糖在基地的情况很是关心,要他每天都要向他汇报。医院病房里,他将隋糖在基地的影像资料放给了乔治王看。今天的主上心情还不错,一改以往沉闷严肃的表情。在看影像的过程中,居然还露出了欣喜而又自豪的神情。“看来她去了你那里倒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真不愧是我乔治?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