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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你心里只有你爸爸，根本没有我这个妈存在！&rdo;悟彤不服气的回嘴：&ldo;你要我怎么做？

盲目的抓起菜刀替你攻击琼雅阿姨？妈，你和爸婚姻破裂是你们的事，你不能妄想将我一分为二，你要求我绝对的忠眨那爸呢？&rdo;

&ldo;如果有一天你爸爸娶了曾琼雅那狡猾的女人，你会怎么做？&rdo;朱婉婷怒火冲天的质问：&ldo;改口喊她妈？

或者干脆忘了我才是生你的人？&rdo;

语彤毫不畏缩的迎视着她。&ldo;你是我妈，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但如果琼雅阿姨真能带给爸爸快乐幸福，我就会真心接纳她。&rdo;

&ldo;是，我知道你一定会！&rdo;她觉得寂寞、孤立无援，她以一贯的愤怒来掩饰自己的脆弱。&ldo;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竟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根本是以气死我为乐，愈是我痛恨的，你愈会去做！&rdo;

&ldo;不是这样！&rdo;语彤以同样愤怒的语气反驳：&ldo;而是你总想主宰我，从没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渴望的是什么，只是霸道的要求我遵循你的方向走。&rdo;

&ldo;你和你爸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rdo;朱婉婷愈骂愈气，嗓音尖锐刺耳。&lso;你们父女俩同样的顽固愚蠢！

永远听不进我的话……&rdo;

&ldo;你未必永远是对的。&rdo;语彤不胜其烦的打断她，一古脑儿的将心底压抑已久的不满宣泄而出。&ldo;事实上，你错得离谱！你以为自己是上帝、是天上的神，你总想主宰我和爸爸的人生，将我们当傀儡般的任你操控。你永远弄不明白，你所想追求的未必是我们想要的，你并不比我们聪明或者高明到哪去，你只是比我们贪心，比我们霸道而已！&rdo;

朱婉婷张口结舌的瞪着女儿，以着震惊的口吻怒斥：&ldo;你竟然敢出言辱骂生你的母亲，你好……你不怕造天谴！&rdo;

&ldo;就算天打雷劈我也认了。&rdo;语彤的心中宛如决堤而出的洪水，翻腾不止再也无可抑遏。&ldo;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听你自以为是的建议和忠告，我真的受够了！&rdo;

&ldo;你‐‐&rdo;

朱婉婷扬起手，在面对女儿无畏、甚至挑战的眼神时犹豫了一下，她转移攻击的目标，手一挥，推翻了置于矮柜上的盆栽，花盆破裂的声响阻止不了她的怒火，她还想砸更多更好的东西，直到她满意为止。

&ldo;住手！&rdo;语彤卫护着另一株盆景，以阻止母亲盲目的破坏。她所有的耐性都随着精致花器的破裂而瓦解。

&ldo;要砸回去砸你那品味超卓的屋子，不准再动我屋里任何一样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非要搬家离开你？我连做梦都渴望一个属于自我的空间，我绝不容许你破坏它！&rdo;

&ldo;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rdo;朱婉婷停在半空中的手，颤抖得犹如风雨中的树叶，她泪如雨下。&ldo;枉费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你，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儿！早知道如此，我会在你一落地时就活活把你掐死，现在也不必忍受你的不孝和忤逆！&rdo;

&ldo;随你怎么说，只是不要说给我听。&rdo;她无法感到愧疚，此刻不能，她已经被逼至崩溃的边缘。&ldo;我求求你走，让我安静一下。&rdo;

&ldo;我会走！&rdo;朱婉婷又气又伤心的哭喊：&ldo;我再也不会管你，就当做我没生下你这个女儿一样！你会后悔的，有一天你会为自己这么对待生养你的母亲而得到报应的！&rdo;

&ldo;你以为我在乎？或许只有死这条路才能真正摆脱你的操纵。&rdo;语彤说着气话，但这一刻，她真的有股想自我毁灭的冲动。

朱婉婷忘了哭泣。语彤眼中异样的神色令她担忧，但她不改以往的作风，以讽刺的口吻想吓阻止她的傻念头。&ldo;寻死是弱者的行为，你别真以为一死百了，要有本事就证明没有我你会活得更好，有本事就闯出一番作为给我看！&rdo;

&ldo;够了，拜托！&rdo;语彤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安静的一个人独处。&ldo;我求求你走！&rdo;

&ldo;好，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来！&rdo;

朱婉婷怒冲冲地夺门而出，随着铁门发出的砰然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教人窒息的静默。

语彤仿佛不堪负荷的颓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出神地盯着被破坏的盆栽，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依然盛开的花朵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呆坐了多久，直到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她。语彤一把抹掉满脸的泪痕，重新武装起自己。

&ldo;拜托，妈，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rdo;她嘶声抗议。

&ldo;是我。&rdo;向书祁挺拔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之中。

&ldo;我妈给你我的钥匙？&rdo;她尚未熄灭的怒火此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ldo;她怎么敢！&rdo;

向书祁平静的解释：&ldo;婉婷阿姨来找我，我知道你们母女之间发生了争执，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关心你的，她央求我来看看你。&rdo;

愤怒的火焰烧去了她的理智！语彤像只被抢去地盘的狗儿般叫嚣。&ldo;她妄想主宰我的人生还不够？更进而找你这个刽子手来侵扰我的生活，戕害我自由的意志，难不成你们想联手逼死我才肯罢休！&rdo;

书祁不理会她的指控，走向厨房，找了个类似花器的小水盆，又折了回来。

语彤继续她的攻击。&ldo;我疯了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我！向书祁，无论你有什么不可说的理由，我都不会给你丝毫机会的！你不必再白花心思，你走！留下我的钥匙，然后滚出我的视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rdo;

向书祁依旧不理会她，只是安静的将花移植到他找到的小水盆里，仔细的整理它，替它浇水……&ldo;你可恶！你们一样的可恶……&rdo;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尖锐的嗓音愈来愈小，愈来愈无力，最后消声于安静的空气之中……语彤静静看着他熟练的照顾着那株被破坏的植物，她的心却奇迹似的得到了安抚，她的混乱和痛楚奇迹似的消失于无形。

&ldo;她砸了那盆花……&rdo;语彤的嗓音不再尖锐高亢，而是低沉沙哑犹如暗夜里悲哀凄凉的曲调。&ldo;我妈每次生气就会用砸东西来发泄，当我知道她和我爸离婚的事之后，我也如法炮制的砸毁了我自己的房间。&rdo;

她微顿，绽开一抹自嘲的短暂笑容。&ldo;但最后我发现，砸毁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得不到任柯安慰，于是我发誓，绝不再重蹈我妈的覆辙。&rdo;

他的安静使她有机会尽情宣泄内心的混乱和她从不愿正视的恐惧。&ldo;在你执意将这些花塞进我的屋子之前为什么它空洞得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变得像我妈一样，我怕这些无辜的东西会成为我泄忿的工具，所以我不要它们……我不要像我妈一样，我不要有任何跟她相像的地方。她愈想改造我，我愈想反抗。&rdo;

他停下一切动作，静静的看着她。语彤惊觉自己透露了内心不曾与他人分享的秘密，再次想武装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