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上了些动作,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达着他的情绪:&ldo;这绝对是个奇迹,甚至让我觉得或许拟兽和引导者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最初判断的那样,需要紧密到……&rdo;
&ldo;所以,你也认同那家伙的观点?&rdo;
王余闭上嘴,停顿了几秒,放轻了声音:&ldo;主要是,我觉得,您的做法,对引导者是不是有一点点的不公平?&rdo;他小心翼翼的道:&ldo;放大引导者的威胁‐‐当然,引导者对拟兽来说,的确具有很大的威胁。&rdo;
王余倒是不怕校长暴怒,他更怕校长现在这样的平静,宛若暴风雨前的平静。
&ldo;我也不是认同袁老的观点。&rdo;王余求生的都从他的话里弥漫了出来:&ldo;我只是想,或许在您和袁老的观点中,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rdo;
&ldo;拟兽和引导者,真正平等的生存在社会中?拟兽无需担忧失去引导者后,自己会陷入完全兽化的状态,他们或许能选择另一条路?不需要引导者干涉的道路。
而引导者也无需担忧引导失败导致的拟兽暴动,更不用担忧社会对他们的隐形歧视。他们可以选择平静的生活,也可以选择平等和拟兽对话。&rdo;
校长看了他半晌,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ldo;说的好,年轻人就是有朝气,不像老钱那个死老头子,抱着自己老一套不肯放手。&rdo;
袁老颤巍巍的走进宿舍,身后跟着连串抱着各种仪器的白大褂小哥,他们进来后目光迅速锁定了谢依云和杜宇飞,压根没在意除此之外的人和物。
他们飞快且小心翼翼的组装着测量仪器,在狮子猫的攻击范围外小心翼翼的收集着现场拟兽浓度。
袁老看了眼紧张到虎视眈眈的狮子猫,饶有兴趣的走到王余身边,蹲下身掏出个简易拟兽情况测量器,在狮子猫身上一顿乱戳。
狮子猫轻飘飘的露出了爪子,但鉴于在场最危险的生物并不是这个颤巍巍的老头,而是另一个似乎随时会爆发的存在,她强行克制了出爪子的冲动,保持着对对方的警戒。
校长哼了一声:&ldo;说的好听,你能做到吗?&rdo;
他盯着王余,余光瞥了眼拿仪器乱怼狮子猫的袁老,悄咪咪朝他身边靠近了几分,确保自己能及时出手在狮子猫下留他一命,才义正言辞的斥责王余:&ldo;你以为现在这个局面,是随随便便就做到的?你以为没有现在这个社会基础,你们能展望更好的未来?&rdo;
&ldo;年轻人,别被某些家伙的三言两语给糊弄了。&rdo;校长意有所指的道。
王余安分的关注着谢依云那边的动态,丝毫没有要掺和到校长和袁老之间的意思。
袁老收回仪器,看了眼上方显示的数据:&ldo;兽化浓度好转了很多啊。不错。&rdo;
他将仪器揣回兜里,才转头看向钱元忠:&ldo;糊弄你的学生?我可不认可他的观点,拟兽的归拟兽,没有了拟兽,引导者就什么都不是,还平等?&rdo;
&ldo;寄生虫也敢谈平等?&rdo;
寄生虫本虫‐王余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专心致志的关注着谢依云,顺手关注了下一旁飞快组装出不明觉厉的仪器的白大褂们,他们手上拿着个感应器,低声商量了下,耿直的站在几米开外,朝钱元忠轻声细语道:&ldo;麻烦您把这个贴到实验体一号身上。&rdo;
他把感应器扔到了钱元忠脚下。
实验室的人可真是一点没变啊……王余伸手捂住了耳朵。
&ldo;实验体一号?&rdo;校长立刻转移了对峙的目标,提高音量道:&ldo;谁是你们的实验体?还一号?你给我找个二号出来?&rdo;
白大褂十分耿直,指了指他身边的王余:&ldo;实验体二号。&rdo;
跟我没关系,王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校长。
校长被他梗了下,又伸着脖子道:&ldo;通过人家允许了吗?是你们的吗?就瞎喊?这个可不归你们实验室管!你们别把那一套拿到这里来。&rdo;
白大褂跟他对视了几秒,似乎是明白过来他不会帮忙的这一点,移开目光看袁老:&ldo;所长?那你帮我们贴下吧。&rdo;
袁老弯下腰捡起感应器,露出个笑眯眯的表情,往谢依云脑袋上一贴,顺手将剩下那个贴到了杜宇飞头上。
狮子猫因着他跟谢依云过近的距离有些暴躁,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袁老慢悠悠的挪回原地,不慌不忙的继续着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ldo;我对引导者现在的地位没什么不满,但这种虚的东西,跟实质上他们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上风的现状来说,有个屁用。&rdo;
&ldo;社会歧视他们怎么了?那么多引导者恶意摧毁拟兽的案件都是虚构的不成?&rdo;袁老语气咄咄逼人:&ldo;得了好处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群寄生虫。&rdo;
这场面可太刺激了,作为现场唯一还清醒着的引导者,王余简直是被指着鼻子一通臭骂,所幸他早就习惯了,袁老和校长遇到一起,总是要骂点什么的。
就是引导者有点惨,里外不是人。
王余琢磨着钱老作为拟兽,力推这个将社会焦点聚焦到引导者的危害上的方案也确实没什么问题,人家的立场很稳定,就是站在拟兽的角度上。
相反袁老,作为普通人,立场比拟兽还要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