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一身紫衣袍服,与江临城给人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爱笑,一笑两颊还有酒窝,很是令人亲近。
&ldo;见过嫂子。&rdo;
叶含玉也福了一礼。
江临月却是拿出一串珠子,很独特的珠子,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江临月含笑道:&ldo;嫂子来吴郡时,我就出了远门,没来得及给嫂子请安,这一次回来,从燕北带来了一些小玩意儿,家中弟妹皆有,这里还有一串是给嫂子的。&rdo;
那一串珠子的确好看,叶含玉很喜欢,于是接了珠子带在了手腕上,江临月笑了笑,&ldo;自打嫂子来了吴郡,我就觉得我兄长带着人情味儿了,以前可是不好亲近呢。&rdo;
叶含玉有这种感觉,以前的江临城的确不好亲近,原来不只她有这种感觉,于是与江临月说起江临城的事,江临月话多,说起兄长小时候的一些事,叶含玉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弟弟,也有了好感,想必整个江府中,也只有这个二弟是接受她的,真心实意的叫她一声嫂子。
午饭时分,江临月却是要走了,他不愿意留下,说是还有要事在身。
将人送走,叶含玉要去书房,没想纪海将她拦下,纪海竟然没有出门,叶含玉开心的问道:&ldo;可是临城在书房?&rdo;
纪海恭敬的答道:&ldo;公子大清早就出门办事了,不在府上。&rdo;
叶含玉白高兴了一场,倒也没有再去书房的想法。
接连三日,叶含玉都不曾等来江临城,不知他去哪儿办事儿了,只是叶含玉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过三日光景,她竟然一觉醒来下不了床。
她靠在床榻上,喝着大夫开的苦药,又催着知秋去找纪海问问,江临城什么时候回来。
仍旧是那句,江临城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办完事那自然就回来了。
叶含玉喝完药,感觉嘴中苦不堪言,穿越到这个时代,她从来不曾生过病,这一次得了重感冒,虽没有起烧,可整个人都不舒服。
若不是府中还有一个弟弟在,她怕是出门请大夫都不方便。
江临月对她也极为关照,不仅帮她请来大夫,又时不时过来虚寒问暖的,还买了不少街头的零嘴吃食给她送了来。
叶含玉心里记挂着江临城,尤其是在她病了的时候,越发的想他,他出门竟然也不告诉她,她有时候是气他的,但气归气又会莫名的原谅他,只要他能回来,她就不生气了,她说到做到。
又过了五日,叶含玉感觉自己的病情加重,躺在床上根本无法下床,自打减肥以来,她都均速带着健康的往下瘦,这一次却是几天瘦了下去,瘦成皮包骨的样子,知秋和杏梅见了都心疼的要命。
这日叶含玉喝下汤药,知秋叫杏梅守在门口,她却来到叶含玉的身边,小声说道:&ldo;公主,我现在就出去找一个大夫入府给你把脉。&rdo;
&ldo;为何?&rdo;
叶含玉有些没搞明白。
知秋支吾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叶含玉却是安慰她,&ldo;不必担心,可能中医汤药见效慢,我这病来得这么凶猛,有可能是流感,我还怕传染给你们两呢。&rdo;
知秋却是着急的不行,&ldo;公主,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何这么巧?&rdo;
叶含玉奇怪的看着她,&ldo;知秋,你要说什么?&rdo;
&ldo;驸马出门办事,你得了重病,是不是……是不是江家人要害你。&rdo;
知秋焦急的看着叶含玉,叶含玉却是摆手,&ldo;不可能的,我是公主,他们怎么可能敢害我,再说我相信江临城,他能安心的将我放在这世安居,他就知道这儿安全。&rdo;
&ldo;再说害死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一个公主死了,他们江家没法交代,若只是因为驸马的身份,不应该是和离么,而且一但我死了,驸马这身份是一辈子的烙印,依着惯例,驸马还不得另娶。&rdo;
所以在叶含玉看来,自己的死,对江府百害而无一益,而她与江家也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最近也没有怎么江家。
知秋被叶含玉劝了下去,叶含玉却是接着躺在床上想着江临城,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一日夜里,叶含玉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她撑着身子起来,伸手去拿桌几上的茶杯,却怎么也够不着,她完全可以叫醒睡在外间的杏梅帮忙,可她并没有,最近自己病了,两丫头守着她,也都瘦了。
叶含玉一点一点的往桌几前挪,才拿到茶杯,却因为没力气,茶杯半空中摔落,这一下好了,没水喝了。
叶含玉又咳嗽数声,忽然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一个人影站在床边,叶含玉正惊讶间,江临城手一挥,桌上的油灯亮了。
叶含玉终于看到了床边的人,只见江临城一身铠甲,瞧着灰头土脸的,像是走了好多的路回来的。
事实上江临城本要两日后才回到吴郡的,但他却在今晚匆匆赶了回来,铠甲下的衣裳已经没有一根干纱,他原本只是想入屋看媳妇一眼,没想看到的媳妇却是病殃殃的模样,脸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看着极其虚弱,他暗自心惊。
&ldo;玉儿。&rdo;
江临城立即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叶含玉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她扑入江临城的怀中,那坚硬的铠甲搁得她生痛,她却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