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再看了一眼背部僵直的沈碧落,无奈只能叹气退出。
阿暮将汤药放在一旁,劝道,“你心中有气,何以将气撒在王爷身上,他何错之有?”
沈碧落仍无动静。
阿暮又劝,“你躺了三天,这三天王爷寸步不离,谁劝了都不听,你趴着难以喂药,又不能平躺,王爷只好抱着你,让你侧躺在他身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喂药,一碗药常常是冷了热,热了冷,反反复复要喂上大半个时辰”
沈碧落面上浮上一丝愧疚,可她仍没有转头,只闷闷道了一句,“我暂时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阿暮听出差异,是不想看到这张脸而不是这个人。
她反复一寻思,已知问题出在哪儿!
她低头劝道,“难不成你要王爷毁了容?”
沈碧落扭头瞪她,“你乱说什么,快打嘴!”
阿暮做样拍了拍嘴,陈王容貌上乘,她可没少见自家主子盯着陈王流哈达子的模样。
阿暮再接再厉,“奴婢知你心中有气,可王爷的容貌既无法更改,主子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和王爷置气,伤了夫妻情分!”
沈碧落重新看向她,半响,盯着那已微凉的药,皱了皱眉头,“药冷了!”
阿暮愣了片刻,嘴角倾斜,“奴婢去热,奴婢这就去给您热!”
端碗出门时,秦子墨仍守在外头。
阿暮略略行礼,秦子墨见着满碗的汤药,皱了眉头问道,“怎么没喝?”
阿暮回道,“冷了!”
秦子墨伸手欲接,“本王去热!”
阿暮看着他,有些犹豫。
秦子墨又问,“怎么了?”
阿暮将汤药交到他手中,纠结道,“主子迟早都会知道的!”
“陛下已昭告天下,主子从旁人耳中听到,还不如王爷亲自说出来!”
秦子墨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留下一句“本王知道”,端着药匆匆走开。
看他逃也似的背影,阿暮叹息摇头,流觞从背后拥了过来,“给王爷一些时间!”
阿暮神色复杂,片刻后也只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