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妩正在忌惮地看着赵无恪,醒来的赵无恪举止颇为怪异,她全身绷紧,等到赵无转身看向她,她又急忙换回那副担忧的样子,一眨不眨地凝着他。
眼前的小美人年岁不大,却出落成沉鱼落雁之姿。黛眉琼鼻,眼尾有一处弯折轻挑的弧度,将本该是清纯可人的杏眼,增加了诱人的媚意。一身肌肤细白如瓷,在跳跃的烛光之下仿若透着荧光。那身段也是玲珑婀娜,即便是宽大的喜服,也掩盖不了她的玉软花柔,妍姿艳质。
这是个尤物,老天待他还不错,给他成婚又给了个美人。可惜的是,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萧无恪疲懒一笑,弯腰撷起她的下巴:“你是谁?”
顾玉妩忍耐着他对她的碰触,假意笑着:“夫君,你喝多了,连我也不认识了……”
萧无恪似笑非笑:“是啊。”
赵无恪是喝糊涂了。顾玉妩按捺下心底莫名的慌乱,朝他小意笑着:“我是顾玉妩。”
“靖文侯府的?”他眼神忽变得古怪。
顾玉妩点点头,滑腻的下巴趁机逃离他的撷制。
尽管萧无恪常年驻扎边境,但是顾玉妩的名字却是听说过的。
安京有女名玉妩,娇容艳绝压京城。
这位靖文侯府的嫡女,可是安京城第一美人。老天还真是待他不错,不仅给了他和原来身份同一朝代的身体,还给了他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萧无恪望着身姿艳冠的便宜娇妻,目光从她纤长白腻的脖颈滑落到鲜红嫁衣的领间,双眸微眯,洞房花烛夜……
顾玉妩瞬间全身紧绷,这股浓烈的视线让她心突突狂跳,她忽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如果这一次赵无恪再要强硬和她圆房的话,她是一丝反抗余地都不会有了。她颤着身子,抬头看向赵无恪,勾人的杏眼里努力装出可怜的样子,做出最后的挣扎:“无恪,我有月事……”
萧无恪看透她佯装的可怜,心底轻笑,这具身体竟被他新进门的妻子如此嫌弃,心下啧啧,也收了吓唬她的心思。
他怎么会去碰她呢,到底是别人的妻子,他萧纵还不至于霸占。
萧无恪目光从她身上转开,随意地打量这间新房。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红烛摇曳,桌上还摆着吉祥寓意的茶点小食,他随手拿了个花生,“啪”地捏开,在安静的喜房里格外清脆。
顾玉妩见他吃的肆意,一双腿闲适地翘着,姿态懒散随意,才渐渐放下心,知赵无恪一时半会是不会碰她了。
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顾玉妩沉默一会儿,试探问道:“无恪,我表哥那边怎么样了?”
萧无恪吃着花生,歪头看向她,不知道阿。
见他不说话,顾玉妩心下开始着急,这臭名在外的赵无恪不会过河拆桥吧,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前,半蹲下,大红的裙袍铺在地上,还有一角压在了他的脚上,带着痒。
顾玉妩没有发现,只是看着他啪嗒落下了泪:“他本就体弱,还望夫君早日放他回家。”她的一双美目氤氲着雾气,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副样子,怕是不管要什么,任何男人都会拿命满足她。
萧无恪又剥了个花生,心下啧啧,这便宜媳妇,倒是擅用美人计。
他站起来,脚从她的裙底抽出,痒意消失,丢下一句:“别哭了,烦。”便径直走出喜房。
房门关上,喜房里又恢复安静,顾玉妩脸上早已没有泪意,一张脸瞬间冷下来,赵无恪和之前她了解的不一样,没想到不好对付。
她暗忖时,一阵轻叩声传来,接着廖春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她轻轻阖上房门,才一脸担忧地看向顾玉妩:“小姐,奴婢刚刚见少爷出去了。”
廖春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唯一的心腹,在她面前,顾玉妩是不需要装的。她坐在檀木椅上,手揉着额头,一脸疲惫。
知顾玉妩的头疼病又犯了,廖春急忙放下水盆,走到她身侧给她熟练地按压头上的穴位,廖春的力道刚刚好,顾玉妩头渐渐不痛了,心情却依旧沉重的很。
廖春边按揉着,边望了眼大红的喜床,见床上被褥整齐,她才松了一口气,朝顾玉妩小声说着:“小姐今晚可是逃过了,看来您的法子果然有用。”
顾玉妩为了不和赵无恪圆房,特意去大夫那讨了调节月事的药,可是,有用么?她想起来刚开始醉醺醺的赵无恪推倒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冷笑一声,还好她推了他一把,将他推清醒了才躲过一劫。
“可是,小姐,您月事总有过去的时候,到时候还能躲过吗?”廖春担忧地看着顾玉妩。
“我到时候再想办法。”
另一边,萧无恪慢悠悠地走出喜房,在冷风中打量着面前的院子,暗暗猜测自己目前的身份。
“少爷,您怎么出来啦?”忽然一张圆脸凑到他跟前,正谄媚地望着他。
萧无恪看着面前的矮胖子,试探道:“福来……?”
“艾!少爷,这洞房花烛夜可是您费尽心思才等到的,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福来继续问着,要不是看到他眼里真实的疑惑,萧无恪还以为他在骂人。
“酒气难闻,先去沐浴。”萧无恪随口回道。
“哦,水早已经备好了。”福来了然,嘿嘿一笑,带着萧无恪去了浴房。
福来要服侍他沐浴,被萧无恪撵了出去。浴房里热气氤氲,萧无恪脱掉大红的喜服迈进浴桶,眉间轻拧,依旧不太满意自己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