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心里微微一叹,便接了殷念的话题道:&ldo;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rdo;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殷念,伸手拽住对方的手腕子,轻轻道:&ldo;殷念,你陪陪我‐‐&rdo;
余悸鼓荡在心里,不安蔓延开去,他需要安慰。
殷念躺在了酒吞身边,将人用力地搂在自己怀里。
心爱的人就在身畔,山中虽与世隔绝,但幽静宛若世外。二人世界,没有人来打扰,酒吞却满腹忧虑。
休养了一些时日,酒吞身体大好。
这天他坐在水边凝望自己的倒影。水面如镜,将他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阿碧的身体配上他的灵魂,相由心生,这张脸上的妖媚减了不少,可还是让酒吞十分别扭。
他把脚从水里抽出来,不穿鞋,就赤着脚往亭子外走。
殷念就在不远处望着他。自从弄丢过一次酒吞,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许酒吞离开他的视野。
距离远一些的时候,情郎的身影与阿碧完全重合了。殷念总会因此而一脸阴郁。
当然,他不会在酒吞面前摆出那副脸色。他装作丝毫不介意,就好像酒吞从头到尾就长那样。
但酒吞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殷念每每看到他的脸,那眼底深处涌动的复杂。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俩近来没深入亲热过,相拥也罢,亲吻也罢,殷念都表现得太过和风细雨,找不到半点从前那生猛的感觉。
酒吞知道,阿碧这具身子,让殷念很有心理障碍,毕竟曾经对方与阿碧兄弟相称,更贴切地说,对方是几乎是把阿碧当儿子在养。
再者,阿碧的消失,说起来也是一言难尽。
酒吞不重欲,但他珍惜与茨木在一起的每一次机会。
前途渺茫,并非他有决心就可以左右未来。
这些日子他琢磨透了,与其忧虑那些还未发生的,不如把握好当下。过去的已成了遗憾,他不想有更多的遗憾。
寻找茨木碎片的道路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不知道有多少怪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酒吞的性情本就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一旦认清了,他便很干脆了。
殷念见他走近,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酒吞瞥了一眼殷念摆开的文房四宝。对方正在画画,内容正是他坐在水边临水照影的一幕。
忽地想起当初阿碧曾说的,自己当初画的那些茨木像被殷念看了,误会成了他心中有道白月光。
不好解释画中人,酒吞也不愿殷念心中留着疙瘩。
仔细回忆,他好像从没对殷念直白地诉说过爱意。
但让酒吞大喇喇说谁爱谁,他是说不出口的。所以他只能用行动表示。
蛇妖的身子很敏感,尤其在面对心仪之人时,恨不得时时刻刻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