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上了电梯,便后悔了。
他有心返回郝荻家,说上几句拜年话,类似于对不起,我错了,保证下次不再出去了等。相信郝荻能再收纳他。
顶多再申斥他几句,或者把他当成臭狗屎,不理不睬的,毕竟他的人身安全能够有所保障了。
何大壮在电梯里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叫电梯了,他才打起精神,走出电梯舱,离开了郝荻家的住宅小区。
如果中午丁松不把他约出去喝酒,不跟他摊牌,何大壮肯定能返回郝荻家。
何大壮不是小心眼的人,他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丁松和郝荻联手设计好的,他们以这种方式,让何大壮离开郝荻家。
道理很简单,人家俩人在一起同居四年了,何大壮住进郝荻家,丁松先是执意拒绝回来陪他住,后来又不愿在郝荻家跟他见面,为此,他俩还半夜三更吵了一架。
即使这样,郝荻还坚持让何大壮住在家里。
丁松被逼无奈,亲自向何大壮摊牌了,何大壮再赖着不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估计郝荻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个借口,把何大壮拒之门外的。
何大壮对郝荻没有一丝的抱怨,相反的还隐隐产生一丝同情心,并暗暗为郝荻竖起大拇指:胖妞真他妈够朋友,比丁松强上一百倍。
何大壮走出郝荻家住宅小区,先四下搜寻一番,又效仿电影里被追捕的人物,缩脖端腔,竖起衣领,脚步加快,“蹭、蹭、蹭”大步流星走开了。
他应该叫上一辆出租车,花不到二十块钱就能到家。
这二十块钱对他来说,那可是一天的生活费。
王晟的案子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就不能回到晚报去工作。如今整天闲在家里,没有任何工资收入,他哪舍得浪费这笔钱呀。
何大壮走走停停,不时地还回头观察一番,他怕被人跟踪。
就这样,他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回郊区,贼一样钻进家里,先用水缸顶住房门,又把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然后一头扎到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稍许,他又窜起来,挑开窗帘缝,向外观望,看看是否有人悄悄潜进他家的院落了。
何大壮带有自我恐吓意思的神操作,绝非空虚来风。他走出郝荻家住宅小区那时起,就隐约感觉被人跟踪了。
他果然有灵气儿,身后真带来了尾巴。
院子空荡荡的,邻居家的那条狗,替他丢掉一条命,整条街因此变得死一般寂静。
此时的何大壮,自我感觉很得意。
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估计要害他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胆子能有这么大,敢一个人住回家里。
何大壮的侥幸心理,给自己壮起胆子,他打开台灯,掏出笔记本电脑,看王晟的日记。
王晟在日记中写道:
不知不觉中,我成了贾正道的影子。每天下班后,他的车必停在银行门口,带我去花天酒地,让我真正感受到有钱人的快乐生活。
直到有一天,贾正道再次跟我正式谈话,我才清醒的意识到,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用铜臭侵蚀过的棋子,该被他派上用场了。
那是在一家洗浴中心的汗蒸室里。
雾气弥漫了整个环境,王晟和贾正道半躺在那里,两个半裸女人在喂他俩喝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