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越野车停在王家院落大门口,引起院内大狼狗的狂叫。
王梅从车上下来,拍打院门大喊道:“索伊,开门。”
这就是王梅的派头。
论年龄,她跟索伊相差不到三岁,本该称姐道妹,却硬生生成了她的继母,别说是她这种要强一辈子的女人,换了其她什么人,想张开嘴叫索伊一声妈,也是比较艰难的。
“来了。”索伊从屋里跑出来,听到王梅的声音,她先喝止住大狼狗的叫喊声。打开院门,索伊看见王梅,先一个三十度角的鞠躬礼说:“来了。”
王梅看见索伊的日本礼节,就气不打一出来。而索伊每次与她见面,都要刻意行一个鞠躬礼,明显地带有叫板的成份。
“快把海鲜卸下来送冰柜里去。”王梅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径直走进屋里。
索伊皱着眉头,打开越野车后门,开始一箱一箱往院里抬东西。
可能有人会为索伊鸣不平,不管她年龄大小,也是王梅的继母。用老话说,哪怕我在你父亲脚下睡了一宿,你也应该尊我是长辈,不能对我如此蛮横无理。
索伊却不这么想。
王梅以及受到她的影响,连同她的两个妹妹,都这样对待索伊,而索伊始终忍气压气,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这姐妹三人对王任维的一片孝心,特别是对王晟的倍加呵护上,她就能够咽下这口恶气,毫无歉意的享受这份特殊的孝敬。
这是索伊的聪明之选,你尽管蛮横无理,但也改变不了我是这个家女主人的位置。不看别的,就看你们对我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照,我受你们的口舌之气也值了。
王任维正在客厅写字,这是他的生活习惯之一。
每天早晨起床,他先到院子花架下静立十分钟,等身体各机能都正常恢复后,再打上一套太极拳,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然后,回到屋里洗漱、吃早点。
早饭后,散步二十分钟,回到屋里沏上一壶茶,开始一边喝茶,一边站立练字。
王梅走进屋里,闻到了袅袅茶香,问道:“香碧螺喝的还对口味吧。”
“还不错。”王任维依旧在练字。与其说是练字,不如说是借练字在健身。他把中斗笔沾满墨汁,屏住丹田气,运动手腕,晃动臂膀,在宣纸上行如流水,稳中作乐。
索伊一起搬进两箱东西,这样能节省一个来回的路程。
王梅只当没看见。她先给自己斟上一盏茶,叮嘱索伊说:“别忘了把海鲜放冰柜里保鲜,省得到中午不新鲜了。”
“你又带什么来了。”王任维停下毛笔问道。
“还能带啥,都是你那宝贝儿子爱吃的海鲜。”
王任维欣慰的笑了。
“这下好了,终于有人能替我们照顾这个小祖宗了。”王梅端茶在手,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胆子有多大,敢……嫁给咱们家这位少爷。”
“晟儿还是很优秀的。”王任维绝不容许姐姐们对王晟有半点贬义,哪怕是开玩笑。
大姐一笑,喝茶。
王任维撂下毛笔,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擦手上的汗,走过来坐下。
大姐忙着给老人家斟满一杯茶说:“慢点喝,烫。”
王任卫端起茶盏,笑道:“晟儿从小到大,还没见他喜欢过哪个姑娘,这次,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