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澈的动作很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往下倒的鸢眉接住了。
鸢眉趁机半伏在夏侯连澈的身上,虚弱无力的哭诉:“王爷,妾身跟随王爷多年,好不容易得了王爷的孩子却没能保住,妾身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侯连澈的眉头微蹙,他俊逸的面容上那冷漠的线条似有松动,又近于无一般:“不许胡说。”
他将鸢眉放回床上,脸色冰冷如雪,他扫了一眼叶清禾,阴冷又绝情:“你该当何罪?”
这就是不信她了。
对上夏侯连澈犀利的视线,比任何的警告都来得直接狠厉,触怒夏侯连澈的惩罚会有多可怖,可想而知。
叶清禾心脏梗得紧紧的,她嘴角微微发颤:“王爷,我没有。”
天都知道,她这句否认,换在谁的耳朵听来,都何其无力。但是,现在她在他面前,除了这句软弱的话,根本就无话可说!
“王妃何必如此?”鸢眉的双眼泪水盈盈,虚弱的声音低低的,脸上可怜凄楚无比:“王爷,是妾身没用,没留住我们的孩子……”
话到一半,她切切的抬眼望叶清的,像是畏惧她威胁为难,委屈痛苦喃喃说:“……这事和王妃无关……是妾身到雨阁不小心摔的……王爷不要为此事和王妃置难……”
夏侯连澈面无表情,但谁都看得出来他隐隐的阴翳,他只是冷笑对鸢眉说道:“你倒是懂事,肚子里死了个孩子,还能这么冷静替她着想么?”
话既出,空气骤冷。
鸢眉的眼泪还垂着,夏侯连澈这句绝情毒辣的话,显然让她愣住了。
她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像是得到了宣泄,凄厉道:“王爷,妾身……妾身和王爷的骨肉化为血水已心伤欲绝,哪里能冷静?妾身敬重王妃……妾身是不敢啊。”
叶清禾听得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看似痛苦无助的鸢眉话里藏刀,每一句都将她打入绝境。不为别的,究竟是夏侯连澈的第一个孩子,不论她是否冤枉,他小妾肚子里的孩子真真实实是没有了,以他那样性情暴戾的人,岂会留情?
他眼中戾气重重而来:“你认还是不认?”
叶清禾死死的咬住下唇,绷着了声线:“不是臣妾。”她强作的镇定,此刻在苍白的小脸上表露无疑。
“不认?”夏侯连澈双眼微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没什么表情。
叶清禾脸色微白,心里怕得不行却还在声音低低的,以她的柔弱固执在坚持:“不是臣妾,臣妾没有害鸢夫人的孩子。”
她的身子瘦弱,这么垂着脑袋始终不愿屈服的模样,倒是叫夏侯连澈看着刺眼得很。
她是在和他叫板?
夏侯连澈心中阴暗的煞气涌上,不知死活!
“你在觉得委屈么?”他狠力捏起她的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阴冷和讽刺:“你身为王妃不知足,居心叵测残害本王的子嗣,还觉得有理?”
叶清禾痛得直皱眉:“我、臣妾没有。”
这个软弱怕事的村妇,倔强,顽固得让他意外。
夏侯连澈手指一用力,兀自冷笑凑近她耳边,冷幽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残忍的:“叶清禾,你真是嘴硬,还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