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也留不住,洪福也只好放他们走嘞。
下午的时候,洪诚简单的打包了一下东西,就跟香芹一块儿往河堤上去,沿着河堤一直往东头走。
不多久之后,就看见河里有一条渡船运行。
说是渡船,那就是一个漂在水上的木筏子。筏板被铁索固定,只能来回的从此岸到彼岸,并不会随流水上下游走。
筏板上有个渡船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把行人运送河堤的两岸。每个人来一趟去一趟,都要先往渡船人手里交两毛钱,才能上他的船。
洪诚没有开车也没有骑车,就带着一个行李包,领着香芹,到了渡船上。
当渡船开动的时候,会有吱嘎吱嘎紧绷的响声,不绝于耳的始终是流水声,两者相交成了变奏曲,却不让人觉得哪里有不和谐的地方。
渡船特意选在了河道很窄的地方,这样来回一趟并不费工夫。一分多钟过后,就能成功的到达对岸。
香芹和洪诚一路徒步到了十字路口,有一段时间没回来,木屋里里外外没有人打扫,香芹一回来就做了一遍大扫除。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香芹把被子和被褥、枕头都抱了出来,搭在晾衣绳上暴晒。
段勇源正搁十字路口边上卖热豆腐,一看见香芹和洪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终于回来嘞!”
香芹忙着收拾,洪诚就停下来跟段勇源寒暄。
“最近生意咋样?”洪诚对段勇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至少他知道香芹搁段家的时候,段勇源是真心对香芹好的人。
“不敢做多,做多嘞就卖不完嘞。”段勇源笑得很知足,钱挣得再少那也是钱,有时候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跟香芹一样,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慢慢积攒就行嘞。他的神情闪烁了一下,忽然问了洪诚一个问题,“香芹开始做早点,那刘玲还会不会来帮她嘞?”
洪诚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他心想着,段勇源这时候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刘玲来。
仔细看段勇源脸上羞怯的红晕,洪诚了然,“遇着好姑娘,就赶紧下手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儿嘞。”
段勇源恼羞成怒,神情窘迫,“你说啥呢?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洪诚想起那天搁河堤上的情形,那时候段家庄的人是跟刘家村的人在一块儿抓鱼,段勇源和刘玲两个人挨得还挺近。
他故意提起这件事儿来,“那天我看见你们搁一起抓鱼,你抓那么多鱼,有没有给她送去几条?”洪诚又故作疑惑,“以前你们都是去我们村河堤对面的地方抓鱼,上一次你们咋去刘家村那边嘞,你是不是专门去见刘玲的?”
段勇源又气又急,当即就想抓一把豆腐糊在洪诚的脸上。这个男人贼不要脸,他还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不要脸吗?
段勇源着急着解释,“你那天跟香芹一块儿过来,就没看见那边多少人?”他们段家庄的人不是没去洪家村对面的河堤处,只是他们去的时候,好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住嘞,他们只好迁徙转移,一直沿着河堤往西走,到了刘家村附近,才找到了好地方。
洪诚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以过来人的身份给段勇源传授经验,“我是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嘞,赶紧找个对象谈婚论嫁吧,刘玲这姑娘挺好的,能干又勤快,长得也不赖。你要是不早早的下手,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段勇源心想着,难怪洪诚追香芹追那么紧,他大概是怕香芹落到别的男人手里了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儿,段勇源不得不承认洪诚说的很对,不过他跟刘玲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心里对刘玲是有意思,纯粹也就是好感,要做到洪诚说的谈婚论嫁的那种程度,时候还是太早嘞。
段勇源严厉起来,“你可别越说越离谱嘞,说我不打紧,你可别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洪诚只觉得无比冤枉,“我啥时候说人家坏嘞,我将才还说刘玲能干又勤快,长得也不赖,这些可都是好话呀!”
段勇源埋怨,“你是只管你自己过得好,就不管别人过得咋样。你跟香芹搁一起的时候,那香芹可没少被人说闲话。”
流言甚于杀,有时候恶毒的流言会把一个人逼到绝境,也许当事人不会受到流言的影响,可不代表当事人身边的人不会受到流言的影响。
香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洪诚笑得有些无奈,“我现在不是没办法给香芹的名分吗,她现在还小,又不能马上跟我结婚。等到香芹跟我结婚的时候,让那些人自己咬烂他们的舌头去。”他马上就意识到段勇源这是故意转移话题,于是又生硬地把话题给转移了回来,“你跟刘玲可都不小嘞,年龄又差不多一样大,你俩要是发展的好,那过个两三年,你俩就可以搁一块儿过日子嘞。”
段勇源这回不想抓豆腐嘞,他真想抄刀子把洪诚的舌头给割掉。
他瞪着眼,“你可不要胡乱点鸳鸯谱,我跟刘玲没有那回事儿!”
“没有就没有,那么厉害弄啥嘞。”洪诚惧怕他手里攥紧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