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等一众女眷都默默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尤其赵氏,看到那明晃晃的银针在凌沙的手中闪闪发光,吓的不由的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此时看着凌沙,她有一种胆怵的感觉。
只是,当李大夫接过凌沙递上来的银针,要往傻狗蛋的头里扎时,傻狗蛋还没晕,赵氏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凌沙回头无语的看了一眼,对卢氏道:“娘,你们把二舅母先扶到旁边凳子上休息吧,她一会就醒了!”
卢氏哦了一声,赶紧和大舅母范氏把赵氏扶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卢氏伸指甲掐在了赵氏的人中处。
自家女儿是大夫,卢氏也跟着凌沙学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法子。凌沙此时并没着急过来看晕倒的赵氏,卢氏就知道应该是不严重,那么,沙儿以前说过,这种情况,掐人中就可以。
凌沙见自己娘在给掐人中,回头继续在这边协助师傅,给傻狗蛋扎针才是关键,尤其是脑子里的事情,一定不能有丝毫错漏。
傻狗蛋显然是有些害怕的,手不自觉的寻找凌沙的手。
凌沙不想给他抓手,就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个捣药的木槌递了过去。
傻狗蛋手里抓住东西,也不再害怕了,知道表妹在身边,就乖乖的坐着,任由李大夫给自己扎针。
当针扎进去的那一刻,傻狗蛋还是吓的抖了起来。
凌沙怕他吓的再尿出来就丢人了,赶紧低声的道:“别动,再动,小心针扎到你的脸上。”
傻狗蛋吓的瞬间不敢动了。他最怕的,就是脸上破相,因为他娘曾经夸他长的漂亮,让他保护好自己的脸。
时候不大,赵氏醒了。当看到自己儿子满头都是银针时,她吓的脸色又白如纸。
凌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坚持在他身边陪着他,安抚他,让他坚强的坚持完每一次的行针。”
赵氏低声道:“得扎几次?”
“每天上午扎针,连扎七日。”说完,凌沙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连扎七日的话,这对母子就得在自家住七天。想到此,凌沙又皱起了眉头。
如今凌沙虽然说不再恨他们母子俩,可也不见得有多稀罕,想到要面对七日的时光,凌沙怎能不郁闷?
“那这,七日下来,一共得多少钱?”赵氏轻声问道。
“一日一百文,因为是我师傅出手。”凌沙淡淡的道。
李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好,好,只要能治好狗蛋,七两我也给。”赵氏一脸的开心。
凌沙倒是没想到她还真是爱这个儿子,扎七天,七两,那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天价了,师傅要是按那么收费,还不得被人骂死?
其实,每次李大夫扎针,是以五十文一次收的,凌沙是故意那么说,试探她的。
看着赵氏的态度,凌沙倒是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师傅说,你们是我的亲戚,给你们半价算,扎一天,五十文就好。但是,我得提前给二舅母说清楚,表哥这病已经二十多年了,不见得一下子就能治好。也许扎完,过几日,过几个月或者过几年,突然一下子就好了也许一辈子好不了,都是说不准的事。”
说完,凌沙观察赵氏的反应。
赵氏听了这话,一个愣怔,原来,也不是确定准确的就能治好吗?
良久,她无力的点了点头,“好,二舅母知道了,沙儿和神医尽力而为吧,能治好狗蛋更好,治不好,也算他命不好,这辈子,就只能做个痴儿了!”
见到她这态度,凌沙略感安慰,点了点头,“二舅母放心,我们自然会尽全力!”
“好,那就拜托神医了!”赵氏起身,恭敬的给李大夫行了一礼。
李大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们错过了最好的治病的时机,如果二十年前你们带来给我看,也许他早就好了。”
赵氏听了这话,心里难受,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能怪自己蠢啊,只认自己村子里的大夫,以为他们说的是对的,儿子就是被那次开门的风给吹傻的,根本不懂得多找几个大夫看看。就这些年,她也只记得带着儿子来杜家闹腾,也没想起来找李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