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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我想起上次在妖月姬寿宴上见到的那个门牙掉了两颗，说话却不漏风的老头，竟是辛萝的外公，不觉甚是好笑。

&ldo;姑娘笑什么？&rdo;

我看向满脸困惑的追月，止了笑道：&ldo;没什么，只是我与玄武使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老人家甚为亲切可爱。&rdo;

追月微愣，接着亦笑道：&ldo;姑娘说的真不假，四大魔使中，我对青龙使是敬重，对玄武使反倒是亲近喜爱，朱雀使虽是女子，却性情淡漠、不苟言笑，而且传闻她的来历也古怪得很，至于白虎使，我总觉得他太过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do;

&ldo;追月！&rdo;彩云突然厉声呵斥，&ldo;你不要命了？四大魔使岂是你我能够妄加议论的？这些话你也敢说出口？&rdo;

追月被唬得一抖，挽住我手臂的手一用力，往我身后缩了缩。

&ldo;好了彩云，你不要怪追月。&rdo;我略感不快，&ldo;是我先说错了话。你们刚刚说到冬青阁，那是青龙使平日里的住处吗？明天我能不能去那里？&rdo;

彩云道：&ldo;是，只是辛萝姑娘有过吩咐，在姑娘眼睛完全痊愈之前，务必留在彩叶轩，不要去旁的地方。不过说来也奇怪，姑娘昏迷的时候青龙使日日来看姑娘，偏偏今日姑娘醒了，青龙使却没有来。&rdo;

追月补了句：&ldo;今日魔尊召集四大魔使，青龙使一早便去了王城，估计明天傍晚才能回来。&rdo;

我心里咯噔一跳，黑曜召集四大魔使所为何事？难道，要大举进攻仙界？我顾不得细细思量，忙问道：&ldo;可是魔界有大事发生？&rdo;

彩云给追月递了个警戒的眼色，追月低头回道：&ldo;这个，就不知道了。&rdo;

不待我再问，彩云便笑道：&ldo;外面起风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屋歇着吧。&rdo;

我知道已不能从她们口中打探到什么，便烦躁地点点头。回到屋子里，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辛萝并未像她说的那样来看我，这让我更加不安，种种揣测在心间翻涌，却终是无解。这彩叶轩不小，却只有我和彩云、追月，自从昨晚之后，她们两个说话更是谨小慎微，除了必须要说的话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我从午后坐到黄昏，实在是乏味得很，便趁着她们忙着准备晚饭的功夫，独自出了彩叶轩。

不知不觉又走到苜蓿园那片蔷薇花海，此时夕阳已没入西山，晚霞明艳，似云锦铺陈天际，又如彩墨渲染层云。浩瀚蓝天，带着夏日独有的瑰丽与清朗，带着微风拂面的最后一丝燥热，一点一点藏于黑暗之中。

我用手轻抚一朵蔷薇，忽然察觉身后有人，摘下一片花瓣向后猛掷过去，却被轻易接住。我不甘心地又打出三道新月金芒，用了十足的力，同样被轻巧地避开。

我兀自垂头丧气。

烈炎缓缓走过来，轻声道：&ldo;其实我没想避开，只是被你打中比不被你打中实在要困难许多。&rdo;

我又好气又想笑：&ldo;早知道当年在不周山，就不该经常拿绿豆糕给你，好东西吃多了，也没见你说什么好话。&rdo;

烈炎立时怔住。他这一怔，我倒有些莫名尴尬，忙改了口气，笑道：&ldo;好话虽没怎么说，好事却是做的不少，这一次又要谢谢你了，我卫菱，欠你一条命。&rdo;

烈炎微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ldo;从前你给过我许多帮助，你不欠我什么。&rdo;

我脑中忽地冒出一句话：滴水之恩怎能与救命之恩相比？锦上添花又怎能与雪中送炭相较？但我却没将这话说出来。

&ldo;你的眼睛好些了？&rdo;

&ldo;比刚醒时好多了，可看东西还是不大清楚，十步之外的人我就看不清脸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