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摆在石台上,周围立着两盏夜明珠制成的明灯。
谢长亭深吸口气,施法翘了棺木,盖子掀开后才得以见到里面的真容。
两具尸身保存完好,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样貌,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不知道的,抬到太阳底下一看,人家说不定还以为只是睡着而已。
南渡看了一眼,奇怪地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早知如此,反倒是方兰舟,一路沉默,在见到棺椁中的红衣新郎时,突然惊恐地往后连退几步。
谢长亭道:“别怕,没事。”
棺椁中的她也是穿着红衣,那是一百多年前,方兰舟为她定做的嫁衣。
她与方兰舟胸前都有一块布料颜色较深的地方,那是当年穿心而过之时流的血。
棺椁里放着几颗夜明珠,还有防止尸身腐烂的长生丹药,归梦剑就插在棺椁里头,就像是镇着谢长亭的魂魄。
琼英说过,那把剑必须得方兰舟取下来才行,虽是谢长亭的佩剑,被赠予方兰舟后先是浸了他的血,后又认了主,旁人是动不得这把剑的。
方兰舟不明白为什么棺椁里的人会和自己一模一样,他旁边睡着的人和国师又是一个样,真的太奇怪了。
“兰舟,过来。”谢长亭唤道。
方兰舟走过去,问:“国师,为什么我与这个人一模一样。”
他忽然有些头疼,有些记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突然而至,逐渐在脑海里清晰成影像。
但还不容有时间整理这些混乱的记忆,他便听到国师在他耳边道:“就是这把剑,兰舟把他取下来就好了。”
她说:“这是兰舟自己的东西,该拿走的。”
方兰舟便听话地将双手覆在归梦剑柄上,甚至没用什么力气,归梦剑便被取了下来。
这把剑似乎带着源源不断的生气,当剑被取出,那棺椁里的两具尸体也就化为了两具嶙峋的枯骨。
谢长亭松了口气,也觉得一下如释重负,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心绞痛了,终于也能正正经经做一回漂亮花神了。
归梦剑既然认了主,谢长亭便让方兰舟把剑带走,留在身边防身也好?
这次之事,方兰舟回了归鸢皇宫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
谢长亭本打算取了剑就回天界,可现在方兰舟病了,她总不能甩手就走人吧。
好在宫中太医好,小半月就两人治好了。
两人再次分别,谢长亭回了天界,过起了没心没肺的咸鱼生活。
琼英依然忙,忙里偷闲还跑来撷芳殿里逮人去她府上整理卷轴。
谢长亭毫无疑问是头一个,谁让她最闲,闲的想去凡间见方兰舟。
话说起来,自曦和皇陵过后便一直没再见过二殿下了:“琼英,你知道南渡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他每天躲他哥,行踪哪会叫我们知道。”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