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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他应该怎么办呢?有谁能给他出主意呢?谁能帮他作决定呢?如果他必须单独承担这么重的担子，这真是太不公平了。他没有那种智慧、那种经验，去处理这么重大的事件啊。

&ldo;我就是报复。&rdo;他曾经这样对西蒙说，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但他说那句话时，他手上并没有武器真的可以报复。

他应该怎么办呢?今晚就去报警?或是明天?什么都不做，让亚叙别家人等查理叔公回来，好好地庆祝成年礼?他应该怎么办呢?那天晚上，夜很深了，乔治&iddot;裴克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正读着一本历史书，可是他的心思仍时不时地回到现实，听听窗上的雨声。这时，淅沥的雨声里似乎又夹杂着拍窗子的声音，裴克牧师于是走向前门去。深夜里有人拍门找他，这对他并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借着前厅的灯光，他看到了一张亚叙别家的脸孔。可是他看不出究竟是哪一个，因为他的脸几乎被那顶湿淋淋的帽子遮住了。

&ldo;牧师，我可以进来和你谈谈吗?&rdo;

&ldo;是你啊，柏特，当然可以。快进来吧。&rdo;

博来站在门阶上，雨水不断地从他的外衣上滴下来。

&ldo;我淋得太湿了。&rdo;他有点含糊地说。

牧师往下一看，这孩子的整条裤子也都湿漉漉的，鞋子也简直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雨水还不断地顺着帽沿往下流到他的脸颊上。

&ldo;把外衣脱下来，放在那里吧。&rdo;牧师和气地对他说：&ldo;你要回去时我会给你一件干的。&rdo;说着他从壁橱里找出一条大毛巾给博来：&ldo;快把头发擦干吧。&rdo;博来像小孩子一般听话又手忙脚乱地照做了。牧师又走到厨房去，拿出一个水壶来。

&ldo;快进来吧，&rdo;他又对博来说：&ldo;把毛巾丢在你外衣那儿就行了。&rdo;

他领着博来走到书房去，把茶壶放在一个小电炉上：&ldo;水很快就会烧开了。我晚上熬夜时常常这样给自己泡茶喝。说吧，今晚你想跟我谈谈什么?&rdo;

&ldo;多坍的深坑的故事。&rdo;（按旧约圣经记载，约瑟之兄长因嫉妒，趁机在多坍[dothan]将之推至深坑中，意图谋害，后又将他卖给埃及商人。

&ldo;什么?&rdo;

&ldo;很抱歉，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您有什么喝的没有?&rdo;

牧师本来是想把威士忌调在酒里请博来喝的，听他这么一说，便干脆把威士忌倒在杯子里，让博来直接喝了。

&ldo;谢谢。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跟您说不可，希望您不介意。&rdo;

&ldo;别这么客气了。还要来一点威士忌吗?&rdo;

&ldo;不用了，谢谢。&rdo;

&ldo;那么我给你拿双干的鞋子来。&rdo;

&ldo;噢，不用，不用，我很习惯穿湿鞋子。牧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您给我指点。可是，可不可以让我在开始之前先向您忏悔一下，不过您不必觉得您一定要为我做什么。&rdo;

&ldo;当然你说什么我都会把它当做忏悔的。&rdo;

&ldo;好。首先我必须向您承认，我并不是柏特&iddot;亚叙别。&rdo;

&ldo;我知道。&rdo;牧师平静地回答，这倒使得博来惊讶得目瞪口呆。

&ldo;您是说‐‐您是说您一直知道我并不是柏特&iddot;亚叙别?&rdo;

&ldo;我是一直觉得你不是的。&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对一个人的认识，除了身体外表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因素。譬如说，那个人的个性、气质、感觉等等。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几乎是非常确定我以前没见过你。你身上没有任何我感到熟悉的气质，虽然你的外表确实有很多地方很像柏特。&rdo;

&ldo;可是您一直都没有揭发出来。&rdo;

&ldo;你想我应该怎么做呢?你的律师、家人，还有你的朋友都已经接受你，而且都欢迎你回来了。除了我自己的感觉以外，我也提不出具体的证据说你并不是柏特。如果我就这样告诉大家说你不是柏特，对整件事有什么意义呢?可是我私下想，即使我不说出来，不久也会真相大白的。&rdo;

&ldo;您是说，我迟早会被人家揭穿?&rdo;

&ldo;不。我相信依你的个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厌倦你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了。从今晚你来找我这件事，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rdo;

&ldo;可是我今晚来的目的并不只是来承认我的身份的。&rdo;

&ldo;真的?&rdo;

&ldo;刚才我就告诉过您，我承认我的身份，为的只是让您了解我接下来要告诉您的事情。我真希望我的脑筋是清醒的。整个晚上我在外面走来走去，为的就是想理出个头绪来。&rdo;

&ldo;也许，如果你能先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倒可以帮助我有个清楚的概念。&rdo;

&ldo;我‐‐我在美国碰到一个女人，她以前住在喀莱尔。她想‐‐她认为我长得跟亚叙别家的人很像，也许我可以乔装是柏特‐‐&rdo;

&ldo;然后等到你继承了家业，她就可以分一杯羹?&rdo;

&ldo;是的。&rdo;

&ldo;我只能说，这女人也真的该得到这笔指导费。她必然是个绝佳的教练‐‐我从来没有看过教导得这么成功的例子。那么，你也是美国人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