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南笑了声,他靠在墙上慢慢地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笑声:“是,我不明白。我想我这辈子也明白不了了。”
他说:“你不强求我明白,我也不强求你跟我解释,咱们就这么好聚好散,这个结果多公平。”
“公平?”宋卿饶的神情有片刻恍惚,“不公平的,不公平……也就是你,让我这么多年才公平了一次,现在你又要走?我……我受不住的。”
侍南说:“和你这么耗下去,任何人都会身心俱疲,我已经陪你走到我能走到的地方了。我们这五年怎么过的?住在一起却不睡在一起,人前人后你对我都是一样的冷漠,做什么事情你都最后才考虑我,我们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像恋人。你打从心里就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也不承认我的存……”
“我没有!”宋卿饶上前跨了一步,他的身上有血腥味,几乎是这么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我没有不承认你,我只是做不到,我表现不出来……我怕那样!”
他的五官都皱起来,痛苦的有些狰狞:“你,你是知道的……可是你……”
“又是这句?”侍南问他,“我是知道!我知道又怎么样?!我知道了就得忍受这一切?知道了就得你给什么我都接着?知道了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情,就是和你分手!”
宋卿饶怔怔地看着他,微微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宋卿饶红着眼睛说:“我改。”
侍南动作一滞。
“我都改。”宋卿饶沙哑着说,哭的有些说不清楚话了,“我改,你怎么都可以,都听你,行不行……”
他抓着侍南的胳膊,头慢慢沉过去,“你不要老是走,老是凶我,别这么对我,哥哥,你不要……”
“你已经杀了我了。”他这么说。
有些颓然的,他垂下手,又哭又笑的。
侍南从他身上扫了眼,突然一怔。
离得这么近,他能看到,宋卿饶领口下有些伤痕。应该是自己划出来的,错乱,却有秩。
侍南恍惚了一阵儿。
他觉得自己有些颠倒。
宋卿饶的脸还是冰凉凉的,在他贴过去的时候,才慢慢变得温热,他的睫毛仓皇地从他的脸上扫过,嘴唇在发抖,但是很软,嘴里有牙膏味混合着烟味的奇幻味道。那味道让侍南有些喘不上气来,事实上当他吻过去的时候,宋卿饶的鼻息也乱的很,他睁大眼睛,眼泪顺着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原来不是他的脸温热,而是眼泪是温热的。
宋卿饶闭上眼睛,抱着他配合地往后退去,然后侍南把他按到沙发上,激烈地亲吻他,渐渐地,宋卿饶的衣服都乱了,他感觉到侍南在脱他的衣服,上衣顺着肩膀扒下来,这让他有些慌乱,他们在这件事上一向顺着宋卿饶的意思,是规规矩矩的,从没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