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城西某处不起眼的招待所里,四个盗墓贼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交头接耳,左顾右盼。
张如铁跟潘娟两人出去已经近两个钟头了,按理说,早该回来了?难不成,他们这次出门采购衣服,引起了路人怀疑,被暗中举报了?
或者是,两人密谋私奔了?不会啊,明器还在屋里,他们也不傻,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溜之大吉呢!难道他们不想到上海坐地分金了?
……
屋里四人嘀咕来嘀咕去,特别是年轻的刘东跟商人做了的北佬孙,嘴上更是没把门,加上到了宾馆里好酒好菜吃了两顿,又有席梦思床垫睡着,不用日晒雨淋,不用冒各种风险。
酒饱饭足,久等两人不回来,四个人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又有谁知道,他俩仅仅是因为迷路而耽误了回程的路。
此刻,两人回头土脸,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张如铁最后赔光了所有笑脸,并模仿了一套夹生的皖南话,跟周围人解释了一通,说是头次进城,第一次见过这么好的衣衫,多挑了几身,惹得媳妇不高兴了,所以,媳妇闹别扭了。
这么一说,一旁人哄堂大笑,一边笑这个村夫打扮的张如铁真是够可以的,出手这么阔绰,一次买他五六套男装,但挑起女装来,紧捡慢捡就那一身,这媳妇当然是不高兴了。
张如铁站着一旁憨笑震天,地上的潘娟也被这笑声惊醒了回来。
潘娟暗想;好你这花痴样,装起傻来更是一流,竟敢趁这个当口还想占我便宜,他刚刚说什么了,说我是他媳妇,呸,打死也不嫁这不认路的土夫子。
潘娟越想越气,一张俊脸也渐渐抬了起来,先前的哭泣声早就丢在了九霄云外,满脸上是一种轻蔑跟不屑冲上的脸庞。
人还蹲在地上,头已轻轻扬起,只是轻轻扬起了三五十度,周围原本吵杂的一切瞬间静止了下来。
上到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下到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当中那些男的女的,竟不约而同止住了声音。
潘娟不经意的一眨眼,周围人一阵唏嘘不已,她刚想站起身来,却见前后左右四周,乌泱泱全都站的是人。
再是脸厚的主儿,遇上这个架势,都不好意思,而潘娟,本打算站起身来的样子,也变成了鸵鸟式的把头深埋。
“害羞了,她害羞了。”
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传来,这声好像惊涛拍岸,瞬间便激起了周围人的振奋,大家几乎前后不约而同齐声大互:
“害羞了,她害羞了。”
张如铁本来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却不想自己‘媳妇’一个仰头惊艳四邻,这个怎么是好?
眼下别说问路,就是知道怎么回去,也被人全部围死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