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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极希望排除由于他的错误而威胁这对夫妇的危险。但是，她一看见男爵，内心深处

不禁发出一阵战栗。刚才照得他头晕目眩的真相的光芒，现在也照亮了德&iddot;安布勒

瓦尔先生。这位丈夫也在同样地动脑子。他也明白了！

他看出来了！

阿莉斯&iddot;德曼拼命反驳，要否定那无情的真相。&ldo;您说得对，先生，我说错了

……确实，我不是从这道门进来的。我经过前厅，从花园，用一架梯子……&rdo;她忠

心耿耿地作最后的努力……但毫无用处！这几句话一听就是假的。声音显得很虚，

眼睛也不再显得清澈、真诚。她低下头，泄气了。

残酷无情的寂静。德&iddot;安布勒瓦尔夫人脸色苍白，由于焦虑和恐惧而全身僵硬。

她等待着。男爵好像不愿相信他的幸福已经毁了，还要挣扎一番。

他终于期期艾艾地说：

&ldo;讲吧！你说清楚……&rdo;&ldo;可怜的朋友，我没什么可说的。&rdo;她声音极低地说，

一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ldo;那么……小姐……&rdo;&ldo;小姐为了救我……出于忠诚……出于友情……承认自

己有罪……&rdo;&ldo;为什么事救你？从谁的手中救你？&rdo;&ldo;从那个男人手中。&rdo;&ldo;布莱

松吗？&rdo;&ldo;是的，他威胁的是我……我在一位女友家认识了他……一时糊涂，竟听

从他……哦！你不会原谅我的……然而，我给他写了两封信……你会看到这两封信

的……我把它们赎了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赎回来的……唉！可怜我吧……我为

这事流了那么多泪！&rdo;&ldo;你！你！絮扎娜！&rdo;男爵攥紧拳头，朝她举起来，准备揍

她，揍死她。但是，他的双臂又放了下来。他又喃喃问道：

&ldo;你！絮扎娜！……你！……这可能吗？&rdo;絮扎娜断断续续地讲了她那件庸俗

得让人恼火的风流事。她发现那个人卑鄙无耻，终于惊醒，悔恨不已。她也谈到阿

莉斯的令人钦佩的行为。姑娘觉察到女主人的绝望，听了她吐露的心里话，便写信

给亚森&iddot;罗平，一手导演了盗窃油灯的事，以便把女主人从布莱松的魔爪下解救出

来。

&ldo;你，絮扎娜，你，&rdo;德&iddot;安布勒瓦尔先生弯下身子，痛苦地说，&ldo;你怎么能

……&rdo;当晚，在加莱和多佛之间运营的&ldo;伦敦城&rdo;渡轮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缓缓行

驶。夜色晦暗、平静，轮船上空依稀可见团团浮云。一层轻纱似的薄雾裹着轮船，

把它同散射着星光月华的无垠太空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