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阳上神并没有再开口,眼眸也渐渐合上了。看来又要等很长时间了。花辞不再多耽搁,转身下了通天塔,而他身后所谓的清阳上神,脸颊上多了一抹未干的泪痕,不曾被人看见。夜篱此行还算顺利,除了颜愈放倒几个巡视的侍卫,其他都没打草惊蛇,花辞本以为他们回到宅院就没事了,却不曾想烦心事一个接一个的来。荼蘼依旧留在了通天塔,回去的只有花辞这师徒二人,原本他们离开的不算久,此时也就刚过午时,然而一跨进院子,迎面就扑上了一股血腥。花辞蹙了眉,颜愈显然也闻到了,仔细辨别了一下,道:“不是阿方的,他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正在此时,阿方端着一盆血水从屋里钻了出来,看到花辞和颜愈,一个踉跄差点把血水扣自己头上:“公……公子,您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阿方一副诉苦样,花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把什么人救回来了?”颜愈主动接过那盆血水出去清了,看这出血量,那人怕是废了半条命。花辞也不多问了,直接推门进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阿方给他擦过一些血迹,但那横贯胸口的伤还在不停渗血,人倒是长得清秀,就是脸色有些白。阿方解释道:“我今早起来发现你们都没在,就出门看了看,结果就看到门口趴了一个人!我看他伤的挺重的,就顺手带回来了……”花辞:“你都不问他是什么人就带回来?”阿方撇撇嘴道:“谁知道,他一见到我就跟松了口气似的撅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公子你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颜愈也看向了花辞,道:“这人伤的太重,短时间内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先将他救醒,再问来历。”花辞也不啰嗦,蹲下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元气丹,又递给阿方一瓶止血散,示意他上药。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总共有十来处,喃鳯最致命的还是胸口那道,花辞看着那血肉外翻,猜想应该不是剑之类的,而他的其他伤口形状不一,应该是被追杀所致。“师父,这人除了外伤,还有不同程度的内伤导致气血郁结,而且流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颜愈给他检查了全身,能被追杀到这种程度的,身上肯定藏了秘密。“那就先养着吧,等他醒。”花辞起身道。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十来天,花辞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阿方日夜不停的照顾这个陌生男子,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一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床上的那人手指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先前他一直闭着眼,只能看出外貌英俊,而此时再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睛非常漂亮。此人反应了片刻,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经历,应该是被人救了。男子起身的动作惊动了阿方,阿方一骨碌爬起来,惊道:“你终于醒啦?!”男子欲张口说话,可多日来口干舌燥,前往“我为什么要问?你因为这个秘密被追杀成这样,难不成想让我们和你一样?况且……”花辞顿了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完,他就跨步走了出去。夜篱轻叹口气,他所要说的,迟早天下皆知,只不过他当了飞出丛林的第一只鸟而已。……“公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啊?”阿方郁闷道。颜愈提了剑,正要往外走,闻言又回头道:“知道未必是好事,或许师父是想保护我们。”“哦,我看那个叫夜篱的,似乎并不在意那个秘密,好像还挺想让人知道的。”颜愈“嗯”了一声,道:“等过几日去了昆吾山,一切便都会水落石出。”说完,他跟阿方打了个招呼,出去练剑了。阿方站在原地,细想刚才那个人,好像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