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傑厘猛地抬起头,凤眼微眯。箫煦扫过殿了众人。欧阳绎放开怀中的云妃,“继续说下去。”
“我出使大吟朝,国主有圣旨,想与大吟朝缔结姻亲。许太子妃一位,不知尊敬的陛下可满意?”箫煦忽视明傑厘警告意味的眼神,垂首说道。
云妃面上一喜,说道:“陛下,这不正好吗?这样就可以避免战乱了。”
皇后文媛黛眉微皱,“可是陛下的公主只有一倩……”
云妃猛地意识到什么,她急忙说道:“一倩年纪尚小,陛下可以从百官中选一名妙龄女子封为郡主……”
云妃可以强调了郡主二字。下首的顾清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箫煦听见他们在议论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尊敬的陛下,怀玉公主才貌双全,正好可配我国的太子。”
话音落,殿内瞬间鸦雀无声。顾清大惊,看向他,她现在才恍然明白箫煦那日所提及之事。明傑厘依旧安静地坐着,手指抚摸着杯身。
“陛下,臣妾也觉得怀玉郡主可以。她本是罗相千金,如今又是怀玉君子,知书达理,如果嫁与祁国太子为太子妃,那不是正好?”云妃兴奋地说道。
文媛凝神,盯着欧阳绎。欧阳绎习惯性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陛下,”文媛轻声说道:“罗相才寻回女儿没多久,怎么忍心将她嫁到千里之外的祁国,从此妇女怕是没机会再见了。再者,母后她老人家很喜欢顾清,也习惯了顾清的陪伴,如果就这样让顾清去祁国和亲,母后她老人家定会伤心的。”
云妃不满地瞪了文媛一眼。
欧阳绎手上一顿,“使臣大人,你先入座吧,至于和亲之事,再做商议。”
箫煦回了神,长袍一甩对顾清一礼:“郡主,箫煦失礼了。”
顾清微笑还礼:“使臣大人多虑了,素闻四殿下勇猛异常,武艺超群,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箫煦一愣,没想到顾清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欧阳绎也是一惊,“原来是四殿下啊。”
箫煦无奈拱手,“尊敬的陛下,请原谅我没有如实相告。”
欧阳绎摇头,“四殿下本是出使我大吟朝的使臣,本无隐瞒一说。只是寡人怠慢了才是。”
“陛下客气了。”箫煦看向一旁静静独酌的明傑厘,眸光一转,“我在大吟朝就有耳闻贵国的文武状元骁勇善战,他带领的骑兵战胜了我军,久仰大名,今日得一见,在下可有那个荣幸与之一战呢?”
殿内哗然。
明傑厘缓缓起身,行与箫煦身侧,拱手道:“陛下,臣接下祁国四殿下的战帖。”
在明傑厘走近的时候箫煦也感受到了明傑厘冰冷的眼神,他一震,垂首立在一旁。顾清埋头低笑,箫煦这是在自找苦吃,没见明傑厘一身的寒气啊,箫煦这下有的受了。
欧阳绎捋了捋胡子,“好,寡人准了!”
顾清倒是很期待。二人定在五日后在皇宫马场一决高下。
夏之琦坐在欧阳坷身侧,从顾清进殿那一刻,她看向顾清的眼神中满是嫉妒和不屑。一曲歌舞后,夏之琦起身,“父皇,今日祁国使臣都在,素问怀玉郡主德艺双馨,儿臣斗胆请郡主能否抚琴一曲。”
顾清生在乡野,自然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她就是要看她在百官以及祁国使臣前丢脸。云妃赞赏地冲夏之琦笑了笑。欧阳坷拉下她,“不得胡闹!”
箫煦也满脸期待,“郡主可赏脸?”
顾清莞尔,一个个还真是等着自己丢脸啊。她盈盈起身,向欧阳绎福身行一礼,“那顾清就献丑了。”
侍女奉上琴,顾清在琴前坐下,伸手调了两声琴音,一曲《化蝶》凄凄然从手指中泄了出来。哀怨辗转,重重叠叠。他们自然没有听过这首曲,这还是自己在参加社团时,无意走进了茶文化社团,一时对古筝产生好奇,便花时间学了这首她钟爱的《化蝶》。
文媛不知不觉泪已满腮。待到琴音飘散,方拭了泪笑道:“公主好琴艺,竟叫本宫失仪,如此夜宴当欢乐为好,罚公主三杯酒可有异议?”
众人从刚才的琴声中缓过神来,云妃干咳一声,“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哀怨的琴声倒真与今夜这宴席不搭,该罚!”
顾清颔首,端起酒杯,“顾清确实该罚。”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她余光扫过明傑厘继续说道:“这首曲子叫《化蝶》,讲的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厮守。最后二人化为一双蝴蝶,双影双飞。”
文媛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故事倒是感人至深。”
顾清跪下,“陛下,我不愿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