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紧那罗嚷道,“她就是我师姐!”
“这是我姐姐!随我一同从风雨镇来到长安的,怎么就变成你师姐了?老头儿,你认错人了吧?别看见美艳的佳人就乱攀关系!”李弃歌越说越激动,言之凿凿地讲完这段话,连他自己都信了三分。
“难道真是我认错了?”紧那罗低声对摩?罗切说道,“世上莫非真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人?”
“就算有,凭什么就然我们遇上了?”摩?罗切小声回答道,“昨日师姐失踪,今日他就冒出来这么个姐姐,我可不信!”
“有道理!定然是他们做了手脚!”紧那罗说道,“不如我先擒了那姓李的小子!”说话间,手上内力凝聚,并掌如刀,侧身直奔李弃歌,同时以掌刀向他斩去
“慢着……”摩?罗切想要喝止,已然来不及了。
那紧那罗与李弃歌相距不过十几步远,此时转瞬间便已欺入李弃歌身前三尺之内,哪知斜刺里忽然伸出一直白皙的手掌,食中两指像剪刀一般,精准无比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掌,其余三根指头翘起,整个手掌像一朵兰花一般。
这兰花指捏住了紧那罗的手掌,顺势向左侧一带,紧那罗只觉得一股大力拉扯,竟然不由自主的被拽了过去,随后只听一声脆响,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登时红肿起来。
摩?罗切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这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姐乾闼婆。说实话,乾闼婆这一举动并未在摩?罗切的意料之外,但是这两招的力度,以及其体现出来的内力,却绝对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师姐”可以比拟的。
“不可能!”紧那罗挨了一巴掌,立刻抽身后退,看着乾闼婆的同时,心中也极是惊惧。
他虽性子急躁,但也不是莽撞之人,方才手之前,已经看出自己的师姐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不是中了对方什么迷药,但很有可能会护着李弃歌。所以他这一招已将内力提升至巅峰,速度和力道均是上乘。
以他对乾闼婆的了解,对方就算想拦住自己这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化解,甚至还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这种举重若轻的境界,虽比不上帝释天,但也可以直追二师兄“龙那伽”了。
乾闼婆一招逼退紧那罗,便站到了李弃歌身前,摩?罗切见此事愈发地扑朔迷离,于是到紧那罗耳边说道:“师兄,先把师姐带回安府,再找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送回西域,请护教禅师来医治!”
大梵天宗历代均有一位擅长毒术的护教禅师,下毒与解毒本是正反两面,故而此人的医术也颇为高明。
“也好。”紧那罗点了点头,随后大声说道:“这女子就是我们要找的犯人!你们都让开,我们要将她带回安府审问!”
尹天青哪里还看不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此时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二位,你们方才还说这女子是你们师姐,如今她怎么又成了犯人了?你们到底是来尹某府上做什么的?”
“方才是我们认错人了,看这女子的身形,分明就是昨日的逃犯!”紧那罗说道。
“哈哈哈……”李弃歌听后,忽然仰天大笑,指着紧那罗说道,“真是够不要脸的!佩服,佩服!”
“你说什么?”紧那罗怒目而视道。
“别生气,本少爷是在夸赞你呢。”李弃歌笑道,“无凭无据的,就来我们尹府搜人,尹叔叔宅心仁厚,让你们进门了,你们居然还得寸进尺?”
“哼!你也不用呈口舌之利,这犯人你们放是不放?”摩?罗切问道。
“一口一个‘犯人’,好!证据呢?单凭你们一面之词,就像把我姐姐带走?”李弃歌说道,“本少爷倒是要问问,你们说她行凶,那么伤者何在?又是在何时、何地受的伤?可有人证物证么?”
“不错!”尹天青也接口道,“这姑娘昨日一直在我府中,从未离开过!你们若是信不过本官,自可随安禄山到三法司告状,今日我府上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二位了!”
“你们这是成心包庇犯人了?”紧那罗喊道,“信不信我……”
此时王维也从李弃歌身后走上前来,说道:“你待如何?”话音刚落,浑身上下气息翻滚,浑厚磅礴的内劲牢牢的锁定了紧那罗。
只听王维接着说道:“事情尚未明朗,便应该交由三法司定夺。阁下若是现在动粗,那就是意图伤害朝廷命官,到那时就算鄙人当场击毙了你,后果也不过是在大理寺挨顿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