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啊……穆胥觉得好笑,还是很善良地没把他死死抱住自己的事儿告诉他。
万一老头子觉得自己晚节不保,一个想不开,他罪过就大了。
看文大夫不再问什么,穆胥开门出去了,盯着托盘中的碗,又忍不住发出几声大笑。
房中的文大夫听见门外毫无克制的笑声,无奈摇摇头。
他对这位山神大人,倒没想隐藏什么,山神大人没发现,他也不觉得有说的必要。
他担心的是唐垣。昨晚唐垣也在场,被他听到些不该讲的可能会平添麻烦。
只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后来是如何醉的,好像也没人劝酒。
看来以后连酒桌都不能去了。
晚饭后,唐荣把壶仙轻轻捂在怀里,打算偷偷从后门出去。
刚走至回廊,便遇到了刘姨,他迅速把双手背到身后。
刘姨气喘吁吁地小步跑过来,到他身边连忙把一件披风披到他的身上,同时如释重负般:“小少爷,老身可找到你了!”
“刘姨,怎么了?”
“小少爷,你的药还没喝呢,老身去你的房间看你不在,以为你在后园,去找了你也不在,可把老身吓坏了。”
“刘姨不要担心,我不会走太远的,”唐荣说,“药我回去再喝。”
“这么晚了,小少爷你要去哪儿啊?”刘姨满脸关切,“怎么灯笼也没拿。”
“我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就回。”
“晚上天凉,小少爷身子又不好,”刘姨劝说,“小少爷若是想出去,改日白天再去吧。”
“我……”唐荣还想说什么,感觉到手中的壶仙动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手中脱离,他忙转身往地上看,壶仙已经不见了踪影。
朝着后门静静站了会儿,唐荣轻声开口:“刘姨,我们回去吧。”
“嗳。”刘姨忙过来搀住他。
壶仙到河边时,阿狸已经在等他,以狸猫的形态。
“走吧。”壶仙对他说。
阿狸抬头盯了她一眼,转过身:“再等等。”
“嗯。”壶仙没多问,坐到了河边,安静看着小河出了神,手漫无目的地抓起身边的小石子,一下一下往河里扔着。
月光下的河面浮动着磷光,石子坠入河中发出清悦的声响,同时溅起不高的水花,水花回落后河面重归平静,一圈圈涟漪紧接着泛起。
忘了坐了多久,壶仙突然听到唐荣的声音,她猛地站起身。
吃过药后,刘姨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唐荣再次出来,朝着壶仙之前所说的小河一路跑来。壶仙看到他时,他面色苍白喘得厉害,额头上也全是汗珠,壶仙忙冲着他跑过去:“唐荣,我在这儿!”
唐荣转过身看到她,笑了。
壶仙也笑了。
两人站着对视良久,唐荣轻声开口:“你还没走,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