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有个活,其他地方的人暂时过不去,你过去协调一下,我发你地址拉你进群。”“好。”没给我任何乱想的空隙,工作很快接上了。这个安排最好,我做这个活就可以趁机和老板表明竹青这个活黄了事情。这时候只要不是武汉或湖北过来的人,行动上并无太多限制。我很快组织组员开完线上议案会,分派了任务赶去现场先做协调。开会前先和大家表示了歉意,前两天熬夜做的项目基本继续下去的可能了,但案子也不白做,之后遇到类似的或等竹青振作起来还是可能会跟进这个展的后续工作的。我们的工作情况也就是这样,不是每次熬夜努力都是有回报的,客户弃之不用很正常,甚至有时候还会遇到假合作骗方案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会释然一些,但现在这个节点不行,本来大家已经处在惶恐且无措的状态下了,再遇到熬夜且无用的打击,我怕大家受不了,答应等封控放松一些了,一定带着大家好好放松玩一圈。组员倒是很理解我,只是组员有我安慰,我却无处排解,只能全身赶快投入到工作中分散自己情感和精力。等这边项目做完,我联系竹青看她缓和点没,我正好陪着她处理一些闻志后事。结果家里没人,打电话没接,这下我可慌了,正打算报警夺门而入的时候,竹青发来了消息,“我没事,我在静城,闻志老家。”“好,你需要我了和我说,我马上过去。”静城挺好,海边可以散心,有家人陪着我也放心一些。既然杭州这边没什么事情了,我尽快订票回成都。杭州这个活是今年我们组转好的开端,我回成都后组内正式忙起来,现在虽然去很多地方都受限,但最多也就是每个活儿预留时间上稍微宽裕一些,其他也没什么不便的。并且这样工作方式之下发现更有效率了,不必每天紧盯,有事线上解决,大家遇到问题在线上碰完,然后各自去处理就好,反而能明显感觉到大家对这个工作有了热情。没多久武汉控制下来,全国也步入正轨,街道恢复车水马龙,人也有了精气神儿。这时反倒是国外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又开始新一轮的担心许叶扬,直到堂食放开后惊蛰和我在外边夜宵,酒足饭饱之后对我痛骂一场。“你一直惦记他你还提分手,你t有病啊,你就是有病。”想醉的时候倒不太容易喝醉了,虽然惊蛰把我骂醒,但我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就算我们没分手,我又能怎么样?忙起来的夏天让我忽略和忘记了很多东西,直到深秋,怪不得会有多事之秋这个词,即使没事,突然的降温和偶尔的落叶,这种微妙的氛围不由得让人思绪活跃,想些有的没的。疫情又开始席卷,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场持久战,口罩又戴起来,出行也变得更加严格,工作又要淡季了,这下年前估计很难再有能推动下去的项目。我在想要不要提前回家过年,师父从北京回来了。北京分部暂时关停,虽然这一年北京的业务不少,但作为新秀,在北京丝毫没有根底,与老牌公司比起来本来就没有什么竞争力,再经过这么一闹,这一年来的收入与成本持平已经是万幸,投资人决定暂且放下这块儿难啃的,先回到成都大本营来。当时出去的有关风光耀眼,现在回来的就有多灰头土脸。并且回来后职位没法安排,他去北京后我顶上他的位置,现在回来还没定要怎么安排。我明白师父车贷房贷加上小孩儿,实在需要钱的时候,而我正值满心都是壮志的时候。和师父私底下说他回来还是他带我,我自己跟大老板说自降一级还要跟着他。结果师父回我,这个公司他怕是做到头儿了,年纪上来了,公司不愿养着了,让我好好待着攒几年钱,不要像他现在这样被动。我不明白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第二天看到了公司的架构调整通知。给了师父一个闲职,有些跟着他出去还愿意回来的,分到了我组下,有些跟着师父赋闲,在北京新招的员工,选择解聘。我敬佩顶部领导的果断,也开始思考这份工作与我而言的地位。跟着大老板打天下的师父尚且这样狠心,何况我!晚上下班师父叫我去他家吃饭,之前从没有过这样比较私人的交集,在想会不会不合适。“你嫂子在家做饭了,小高也去。”小高是跟着师父去北京的,分到了我组下,虽然师父叫小高,他可比我年纪大,我跟着叫小高不合适,就直接叫名字了,“既然嫂子都做饭了,那我现在叫高桦咱一起走,今儿我们蹭您车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