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迎春阁近处的一棵柳树后,早已埋伏好的人立刻从暗处现身带他们去玄竹韵所在的屋子。
见到玄竹韵的那一刻,玄睿张嘴结舌,平常嚣张跋扈的少主哪里去了?如今还打扮成了四十岁年纪上下的男子模样。
一头秀发被紧紧藏在幞头里,一张秀雅的脸成了一张儒雅温润,额头上也添了几笔岁月的痕迹,眼角虽然没有皱纹,但隐约可见已经有皱纹的趋势,嘴唇上和下嘴唇周围都用粘胶贴了胡子,就连喉结处也做了手脚。
他差点没有认出她来。
若非他知道那个唯一坐在那里的人是玄竹韵,否则他真的会认为自己走错了房屋。
“怎么回事?”
玄竹韵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谨慎,能让她放低身段的,必定是极有能耐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
“好了,叫云娇来伺候我们。”
玄竹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爽朗冲着屋外喊叫。
“大爷还是只要云娇。”
一直站在门外伺候的小斯疑惑的反问。
“赶紧去,老夫就要云娇。”
玄竹韵一拍桌子道:“给你的还嫌少啊,再不去当心我叫来**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是。”
小厮赶紧下去去请了云娇来。虽然上头要求把客人说话的内容全部停下来,但毕竟人活着,就为了吃喝,那位老爷好大手笔,居然是赏的金沙,这么阔气的爷,若是把他伺候好了,走的时候,只怕他娶老婆的本都有了。既然如此,干吧要去听他们那些香艳的戏码?
“云娇,赶紧去,那里的人已经到齐了,就等你了。”
小厮过去喊云娇的时候发现她眉目含情,早已打扮的妥帖艳丽,与她平日里的风格大为不同,显然十分心悦,也十分心急。疑惑一扫而过,并没有多问一句。
“二位公子,小齐他在哪。我们什么时候走。”
云娇刚进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玄竹韵却气的差点没把她宰了。
这副急不可耐的德行不是明摆着让人看见生疑?以往接客时哭哭啼啼,百般推诿,动辄寻死腻活。现在却涂脂抹粉,艳光四射,差点没有敲锣打鼓像所有人宣告老娘遇到贵人了,老娘要脱离苦海了。
玄睿见她忍不住怒气,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座位上,淡淡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冒着得罪皇族的风险帮助你,既然知道有我们可利用的地方,就该感谢我们把你救出来,而不是在这拖我们的后腿。”
虽然语气平静如常,可云娇却吓得冒出了全身冷汗,立刻跪下,匍匐着爬到玄睿跟前求道:“公子,我知道我得意忘形,可我不是也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了吗。我听恋儿说过,您是好人,会救我出去的。”
可她的高帽子显然没有打动从来冷漠的玄睿。
“恋儿是我的人,我自然会保护她,可你不一样。若非恋儿告诉我们你的价值,只怕你一辈子也没有机会逃出这牢笼吧。还是说,你以为你曾经是那个出身高贵的国公府的嫡小姐,就以为所有人都会捧着你,供着你?”
“我知道我知道。”
云娇低头,吓得全身颤抖不已,却保持着恐惧,努力控制着本能,防止磕头请罪。因为恋儿告诉过她,她的主子是讨厌软弱笨蛋的人。若是她没了骨气,软弱的向他低头,只怕他真的会对她彻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