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玉斐给她的亲情,让她感受到了世间还是有爱的。但傅府的所作所为,却让玉珂寒心,
玉珂站在宫灿晟身后,安静的看着他,没有出声。她能体会到他的感受,当初爷爷重病时,她也是这样,伤心的不能自持。宁愿用自己的命去低爷爷的命。
“父皇时日不多了!已经不能护你。以后要靠你自己保护自己了。”宫澈扬着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悲情状态中。他扬起嘴角,好似看到了染妃坐在琉璃阁里,摇晃着一把琉璃扇,温柔的看着他。
“我对不起你母妃!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直到要死时,宫澈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干枯的手紧紧握着宫灿晟的手,目光迷离,好似在回忆。
“父皇!”宫灿晟急切的喊道,除了这句话,他竟然发现他没有多少话能和父皇说。
他因为母妃的死怪罪父皇,因为父皇把年纪尚小的他赶到战场上,他用力的活下来。所以他一直是怪罪着父皇的,可这一刻,听着父皇说对不起母妃的话,他发觉,他没那么怪父皇了。
宫灿晟握着宫澈的手,无声的喊道,人浮在宫澈苍老的躯体上落泪。
小时候的他是个多爱哭的孩子呀!如今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从上了战场,他学会了流血不流泪。在战场上行的厮杀,他知道一定要活着下去。
宫澈摸着宫灿晟的手,父子两一个看着对方,一个紧紧注视着对方。
叶笛站在一旁,玉珂瞥着他,拉着他走了出去。把这间屋子留给这对父子。
宫澈脸上布着笑容,开始细数这些年对宫灿晟做过的事情。父子两在皇帝寝宫里说了一个时辰,别的皇子才姗姗来迟。
却被太监阻拦在大殿外。“陛下和四皇子有话要谈,几位皇子们稍等片刻。”
这位太监是皇帝信任的人,连皇子们也要敬他三分,听他的话,皇子们蠕动着不前。但是脸色着实不怎么好。听到父皇重病的消息他们就赶来了。偏偏还被拦在殿外。
太监总管说稍等片刻,但是这一等就又是一个时辰,等到宫灿晟俊雅的身子走出来。几位皇子争先恐后的想进殿内瞧皇帝,被宫灿晟凉凉的一句话打发了。“父皇休息了,王兄王弟们明天在来吧!”
说着宫灿晟一甩袖子离开了,留下几位皇子面面相窥。凭什么他能见父皇他们就不能见呢?
不行!他们一定要见到父皇。这么想着,当即就有皇子走上前去想推门进去。那位太监总管上前一步拦住几位皇子的身子。“各位殿下。四殿下既说陛下歇息了,殿下们明儿赶早吧!”说着,他走进殿内,把门关了起来。才不给几位皇子进去。
做皇子做到这个份上,两个太监都骑到身上也是够了。当即有皇子一甩袖子离开了,依他们看。父皇根本就没事情,还说有事。也有皇子不散去。守在门外等候了小半时辰才离开。
接着就是后宫嫔妃前来探望,也被太监拦了回去。当皇后来时,太监拦不住了,皇后阴冷的看着他,他就说不出话来,不是说不出话来,也不是怕了皇后,而是皇后做事不顾后果。
他怕惹怒了皇后,皇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太监让皇后进去,皇后在皇上的床前坐下,看着他的病容,嗤笑一声离开了。皇上是真的病了,她来就是想确认这个消息的,表面嘘寒问暖一番,皇后留下几个宫女,让他们好好照顾殿下,自己大步离开了皇帝寝宫。
殿内的宫澈睁开了眼睛,身子虚弱的想起身,却没起来。倒是荣公公上前扶住了宫澈,让她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荣公公沉着着脸色,静静的等候着陛下的吩咐。
“荣福!你还记得染妃吗?”宫澈叹了一口气,才没多久的功夫,本来五十出头的人,如今看起来竟然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奴婢记得!”容公公淡淡的回答,尖细的声音回响在殿内,寝宫内只有皇帝和容公公的两人。
屋内很静,越是看到别的嫔妃虚情假意,他越是想染妃。
宫澈迷茫着双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草长莺飞,柳枝飘絮。二月的天带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暖和。
年轻的宫澈还不是太子,他只是一个皇子,在郊外踏青偶遇了太傅女儿苏染。
苏染一袭白衣一层不染,洁白的好似天上来的仙女,童玲般的笑容快乐的浮现在空气中。他骑着高头大马,甩脱了跟着他的侍卫太监,一个人出现在草长莺飞的草坪上,马儿踌躇不前,停在了地上吃草。
他没看到人,就听到咯咯的欢乐笑声。那笑声似乎有感染力,快乐的让他也心情舒畅起来。
他骑着马,绕过山坡,悄悄的出现在了山包上。小山包下是一对主仆,正在踏青,面前是烧烤架子,一对主仆烤着小鸟吃的欢乐。
他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那股活力,好似把生命中所有的力量都展现了出来,快活的让他心生仰慕。
最先看到他的是苏染,她歪着脑袋,小心的瞥着他,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来。”
女子娇俏的声音,恼怒的神情,就像最美的花朵,诱惑着他。
他跳下马,任由马儿去吃草,自己则厚着脸皮上前攀谈。他在皇子时期口才就颇有名声,在外也活的个谦谦君子的错号。
他儒雅的笑着,和少女攀谈,知道了少女的名字,没多久就和少女混熟了。苏染非常没有戒心,善良的就好似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好人,刚才是的恼怒只是为了装样吓跑人。
两人渐渐的熟悉起来,他二八年华,她二六年华。
少年情动。许于承诺。她对她说,他最爱的人是她,会娶她为妻,疼爱她一辈子,他要她为他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