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队员虽然知道这任务危险,但知道不去的话会被当场军法处分,去了的话倒是还有一丝生机,只好一个个打起精神,准备随时行动。
第一位出发的队员顺利爬上露在瀑布外面的&ldo;平台&rdo;后,安放好了小量炸药(多了的话会炸掉整块大石),炸药一点燃,他就马上腾空跳到了下面的水潭里。此法果然有效,马上就有水流从炸开的口子两侧流进去了,那口子下面的水量因此得到了削弱。众谋士无不欢欣鼓掌,只是那些敢死队队员却直直的盯着那瀑布水潭,他们一直都没发现刚才那队员从水里爬出来。
张弘正没想很多,对那些敢死队员说:&ldo;也许那人水性不好,也许下面有旋涡被吸进去了,水性好的话应该没事的!&rdo;他当然不知道,水里面的河童一直就等着有人下水呢。
任务继续进行着,勾索越抛越高,下面的水量越来越小,很快,那瀑布表面就再也无法成片,被元军搞得支离破碎了。然而,众敢死队员却没一个感到兴奋,因为他们眼看着,虽然没有人被炸死,却最后还是没有一人能从水潭里活着爬出来,连尸首都不曾见到。
张弘正见到了成效,哪里再会管元军的死活?这时他心想:&ldo;就算这一百人都死了,也比之前死的数千人要值得!&rdo;
到最后,张弘正眼前的瀑布已经变成了乞丐衣服那样的&ldo;碎布条&rdo;,尽管顶上的水量没变,但起码瀑布的立面上已经露出了一块一块的岩壁,可以利用那些缝隙进行攀登了。到了瀑布最上面的大拐弯处,则等如逆水跋涉,只要每走一段距离拉好一段绳索即可前进。张弘正还有更大的想法,就是要在瀑布最上方炸开更大的洞口,让水还没到当前的岩壁就先从洞口里流了进去。
如此折腾了一天,那瀑布竟硬是让张弘正给&ldo;撕没&rdo;了,他眼前只剩下千疮百孔的&ldo;裸体&rdo;瀑布岩壁。面对这样的成绩,张弘正感到非常满意,对于失去百多人的代价,他一点都没介意过。那瀑布断水后,棺材潭河谷上的水开始剧减,很快就只剩下那深入地面之下的瀑布水潭,原先的河谷逐渐呈现在了元军眼前,包括通往山南侧深谷的许多地下通道口。只是,张弘正再也不敢打山那头的主意了,对于他来说,也无需再这么做。
第二天,张弘正继续实施他&ldo;伟大&rdo;的改造山河的行动。
瀑布的正立面已经没有水了,顶上的水流也已经在飞流直下前流到了被炸开的洞口里面,另一部分则分流流向了南侧的深谷。于是好大喜功的张弘正决定,继续沿用昨天的策略,继续逆着水流而上,边往前开路边打洞截流。如此又忙碌了几周,元兵终于报告说:&ldo;水路障碍已被清除,原先的水流已被彻底改道,全部流进了地下溶洞里去,大军已经可以沿新僻出的路进入大圆岭中心山区!&rdo;
张弘正早就在等待元兵这样的报告,这次他终于感到,扬眉吐气的时刻到了!他跑到营帐外一看,眼前的景象已经和数周前他们到来的时候大不一样,原先的棺材潭河谷已开始干枯,许多地方再也看不出原先河底的痕迹。
当时正是四月份,本应是春雨绵绵的时候,但今年至今偏偏就没下过一滴雨,正应了之前谋士说的&ldo;近年必有大旱&rdo;的说法--他没想到,正是这样持续几年的大旱,加上元统治者的残酷压迫,导致了紧随其后的大量农民起义。
这天早上,张弘正大军陆续拔营,正式开始向大圆岭深处进发。
他将剩余的二万五千大军分成了25个千人队,由千夫长带领,逐一开始爬上瀑布岩顶,并向里面的山区继续延伸,而他自己的中军大帐则负责殿后。这过程也颇为缓慢,一直持续了十多天,大军才上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负责保护中军大帐的三个千人队留在营地处。
就在张弘正准备命令拔营的时候,众人忽然感到地面下传来了莫名的轰隆声,地面上也渐渐出现了轻微晃动。张弘正大惊失色,问谋士们说:&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do;那些谋士们也已经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其中一个说:&ldo;怕是要地震了,这南方的地方怎么也会有地震呢!&rdo;张弘正不愧是临危不乱的大将军,当即命令全体将士都集中到河谷中央,避免山上的滚石砸下伤人。就在队伍纷纷作动的时候,他们眼前的瀑布岩壁忽然出现了裂缝,逐渐开始往下坍塌。
张弘正等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口噔目呆,一个个木头般停留在了原地。
那岩壁坍塌愈演愈烈,很快就随整块大山崖堕进了地面之下,原先瀑布水潭里的水也接着随塌方一泻而下。坍塌之势伴着地动山摇,一点都没有停歇的迹象,渐渐的,元军眼前的一座大山就在他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只在他们眼前扬起了巨大的泥尘。
待尘埃落定,地面上的摇晃也逐渐停了下来。这山崩地裂的一切瞬间发生,张弘正和众元军好像做了一场恶梦般,好容易才在现实中醒悟了过来。待他们擦了擦脸上的泥尘定睛一看,刚才的瀑布岩壁已经&ldo;凭空消失&rdo;了,眼前只剩下宽阔无比的大深谷!
一谋士对张弘正说:&ldo;大帅,这次真是万幸呀,如果我们也上去了再发生地震,那么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rdo;张弘正眼睛圆睁,结巴着说:&ldo;这么说,那上面的大军都都堕进地下去了?&rdo;那谋士摇头说:&ldo;他们目前如何无人能肯定,不过依刚才的场面看,估计难以幸免,也许我们惊动了山神爷,大山愤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