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末,北境的山野间冷风阵阵,时不时的扬起一阵黄沙。
顾盈辞席地坐在山坡上,山底下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中间是点燃的篝火,火焰上方架起的铁锅里,炖着他们亲自上山打来的野味。
顾盈辞仰头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接着用袖子擦了擦嘴,随后又喝了一口。
宋砚书站在她的身后,直到看着她不死心得将酒壶倒着摇晃了半天,才走上前去。
顾盈辞看着忽然坐在自己身边的宋砚书,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砚书未语,而是将手中提着的两个壶酒递了过去。
顾盈辞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看他,轻笑一声,抬手将其接了过去。
“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盈辞看着下方闪烁的火光,问他。
“好半天了。”
顾盈辞开酒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将其中一个递给他,“要不要来一点?”
宋砚书看着顾盈辞递过来的酒坛,伸手接过其中的一个。
“这不会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那一份吧?”
顾盈辞笑着打趣道。
宋砚书勾唇一笑,拿起自己手里的酒坛,对着顾盈辞的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阿辞?”
“嗯?”
“难过的话,不用强颜欢笑。”
宋砚书知道,她是在为方珩羽的事情自责。
顾盈辞脸上的笑意一滞,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空茫。
想到身怀有孕的冷秋霜,她心头就堵得慌,心里的那口气怎么都散不下去。
“我在想,是不是我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方珩羽其实伤的很严重,根本没有办法高强度杀敌。”
“阿辞。。。。。。”
宋砚书微叹了口气。
“他伤成什么样,能不能再上战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但他一心要为冷老将军报仇,就算是你提前知道,也拦不住他的。”
“可是,如果我将作战计划做的再缜密一点的话,会不会就能够避免这次的悲剧了,就。。。。。。”
“阿辞!”
宋砚书打断开始钻牛角尖的顾盈辞。
“阿辞,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往你自己身上揽,你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