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等来的,是燕妮轻启牙关,放他进来,却又忽然间戏耍一般轻轻咬在他滚烫颤抖的舌尖上,令他身体为之一颤,神魂也不知堕落在何方。
她笑起来,洋洋得意,是一只跨坐在他腰上,奸计得逞的狐狸。
“疼不疼?”她问他。
陆震坤双眼迷离,微微夜光中只看得见她妖冶却纯洁的轮廓,浑身上下只剩一只保险箱钥匙,幽幽闪光。
那只钥匙,锁住的是他的心。
他抚摸着她腰侧凹陷的线条,哑着嗓说:“不疼,这种时候,你就是要杀了我,我都不反抗。”
“真的?”
“真的。”
“那试试——”
她俯下身,贴近他,嘴角带笑,眼底却藏着暗光。
忽然间她两只手合握在他脖颈,湿漉漉嘴唇贴在他耳边,“怕不怕?嗯?阿坤,怕不怕?”
一声又一声,似地狱恶魔,游蹿至人间作乱。
他索性闭上眼,等咽喉上那双柔韧有力的手一寸寸收紧,一滴滴挤走他胸中所有氧气,同拧毛巾一个样,慢慢悠悠,循序渐进,一心一意送他下地狱。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竟然仍在怨恨,他对她千好万好,恨不能掏出心脏献给她把玩,然而她杀他时竟能毫不手软,半点情分不讲。
算了,他起先荡漾的春心,瞬时变作一团死灰,费尽心机得不到她,不如去死。
可偏偏,偏偏她要在他认输之时松开手,放他一马。
呼吸平复,陆震坤睁开眼,望向身上一具几近完美的身体,感受她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皮肤,以及她眼角随一截雷声一同落下的眼泪。
铁石心肠的阮燕妮也在为他落泪。
瞬时间,他那颗化作死灰的心,便又如雨后春草,重新荡漾起来。
“你哭什么?”他的破落嗓子,仿佛被砂纸狠狠磨过,字字都难听到刺耳。
燕妮拿手背擦去眼泪,问他:“你是不是吃错药?”
陆震坤咧嘴一笑,“你管不了我。”
“你疯了……”
“难道你不疯?”
他问得她神情一窒,想一想也对,生在世纪之交的无情年代,不疯魔怎么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