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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ldo;为什么不开灯。&rdo;尹琛摸索着墙上的开关，习惯性问道。

&ldo;开或不开，又有什么区别。&rdo;

尹琛开灯的动作停下了，他看着那个身影定了定神，抓着手提袋的手指不断收紧，骨节发白，像是要把自己的拳头捏爆。他看不到黑暗里贺尧的表情，他只知道，对方声音里的苦涩简直让他窒息。

他宁愿他冷漠，宁愿他严肃，但他见不得贺尧落魄，见不得他在黑暗里独自痛苦。

只要他还能恢复，不能一起飞行……又如何？

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全部扔到地上，尹琛不顾对方的推却强行用全部力量狠狠地抱住贺尧，将吻密密地印在他的鬓边，哀求道：&ldo;尧……我们做手术吧，好不好……？&rdo;

听到他这么说，贺尧挣扎的动作停下了，他自嘲地笑笑，&ldo;那我就再也不能飞了。&rdo;

&ldo;起码可以恢复到以前的视力，&rdo;尹琛努力安慰道，&ldo;就算不能飞，地面上也有工作可以做。&rdo;

贺尧闻言握住了他的手，问道：&ldo;你真的这么想？&rdo;

&ldo;嗯。&rdo;尹琛咬住了嘴唇。

&ldo;好，那就听你的。&rdo;贺尧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ldo;只要能看到你飞……我就知足了。&rdo;

看到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尹琛双眼湿润了，他知道男人的笑容背后是一个多么心如刀绞的抉择。让贺尧离开蓝天，这无异于斩断雄鹰的翅膀，而他自己，正是逼迫他做出如此决断的人。

他就是侩子手。

不知是谁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一直流到了相触的唇瓣上，带着一点苦一点咸，感染了这无关情欲的吻。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唇齿交缠，缠绵悱恻，但心里，却是心事重重。

一吻结束，贺尧忽然低声说道：&ldo;在这次航班上，我本来打算向你求婚的。&rdo;

尹琛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ldo;可是没想到发生了空难。慌乱中，那对戒指也丢了……&rdo;

&ldo;我一直想成为与你在航线上默默相伴的那个人，但是以后恐怕没机会了……&rdo;贺尧的语速变得缓慢，嗓音也压低了，宛若叹息。

&ldo;你别说了……&rdo;尹琛的眼泪断了线一般滚落，他匆忙地捂住男人的嘴，却反被对方抓住了手。

男人死死捏住那冰凉掌心，带至唇边轻吻。

尹琛感到贺尧的唇在抖。

&ldo;如果你能找到那个人，就忘了我吧……&rdo;

尹琛不可置信地问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男的女的都可以，你向来害怕寂寞，总归得有个伴……&rdo;贺尧无奈地笑笑，&ldo;但是陈思就算了，他已经有……&rdo;

&ldo;贺尧你他妈到底把我当什么？&rdo;尹琛怒不可遏，一把按住男人的肩头将他压倒在床上，&ldo;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rdo;

贺尧张开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他犹豫了许久，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他伸手想要摸摸尹琛的发梢，却被对方愤怒地甩开手。

&ldo;你需要人陪。&rdo;沉默了半晌，贺尧说道。

&ldo;贺尧，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俩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一句话‐‐&lso;如果我只是需要一个床伴，又何必找你？&rso;&rdo;他捏住贺尧的下巴，鼻尖顶着鼻尖说道，&ldo;我今天原话送给你。老子为了你，可以小半年只靠自己左手，你他妈还敢叫老子找别人？&rdo;

&ldo;可是……&rdo;

贺尧还要再说，却被尹琛恶狠狠地用吻封住了嘴，他泄恨般用牙齿啃咬着对方的下唇。贺尧知道他生气了，只好顺从地跟着他的节奏回应他。纠缠了许久，尹琛终于不甚满足地收回了舌头，威胁道：&ldo;你要是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在这儿强上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