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介白醒来,发现自己被捆绑着关在一间小房间里,嘴也被堵着。
“他们在叛变!”康介白心想,“一定不能让他们杀了领袖,虽然自己不信奉三民主义,但毕竟他是中国革命的旗帜。”又见外面虽然电闪雷鸣,但还没有听到枪声,马上意识到还有机会!遂努力挣扎着把堵着嘴里的布吐出来,然后咬断捆绑手的绳子,解开脚上的绳子,撞开门逃出司令部,赶往领袖的府邸。
领袖的府邸也是戒备森严,康介白告诉守卫的士兵。士兵以为是他是一位神经病人,用枪撵走他。康介白思来想去只得去找简有志,简有志回到老家无事可做,又回了广州。
找到简有志,简有志先是一惊,后眼睛一转说道:“我去通知领袖,你去阻止叛兵。”
两人分头行事。康介白跑到自己原来的驻地,守卫惊愕地看着他,但不让他进去。
康介白说道:“我是城防司令。快去给我通话!”
守卫说道:“对不起,老胡已经传令,城防司令换人了。”
康介白见进不去,只好往军队里跑,想到叛变的最佳攻击点是领袖府邸对面的炮台,赶紧向平台跑去。
快到炮台,雨越来越大,炮声夹着雷声响轰隆隆在响,领袖府邸的上空已经被炮火照成白昼。
炮台的守卫拦着康介白,康介白推开守卫跑进指挥所,见老胡正与朱仇指挥开炮。
康介白一拳把朱仇打倒,推倒老胡,砸毁指挥话筒。
朱仇爬起来拉着康介白说道:“你怎么不听赖先生的话?你都快是他的女婿了。”
老胡也爬起来劝康介白。
康介白推开老胡,对朱仇说道:“你这个人好糊涂,你是在叛变,谋杀领袖。赶快下令放下武器。”
朱仇闻言,站着发呆。老胡下令亲兵抓住康介白,朱仇要上前帮康介白。
老胡拉着他说道:“朱仇,你上前一步,你就跟他一样成为阶下囚,跟着赖先生,今后有的是荣华富贵。”
朱仇经过军校学习,已经被同学熏陶成一个追求名利的人,不再是打虎时的朱仇,听了老胡的话便犹豫起来。
老胡见他听话,又说道:“快下令开炮!”
康介白吼道:“朱仇,你不能开炮。”
朱仇看了看康介白又犹豫,见康介白和老胡都在叫自己,脑袋里一片糊涂,也冒着雨跑出炮台。
康介白趁老胡等人松懈之际,挣脱逃出炮台,向领袖府邸跑去,一路上求佛祖保佑简有志通知了领袖及时转移。到了领袖府邸,已经天亮,见遭受浩劫的府邸,到处躺着死去的士兵,一些伤兵正哀号。找一个伤兵问领袖的去向,听说领袖已经安全上军舰,才长长嘘一口气。
一大队赖先生的士兵扑来,康介白赶紧离开府邸沿着珠江寻找领袖上的军舰。
康介白在江边找了两天,终于打听到领袖乘坐的军舰的消息,便租了一条小船直奔军舰。
到了江心,要登军舰,舰上长官正怒火冲冲,见是赖先生手下的守备司令,不问青红皂白大骂一声“叛徒”便下令用机枪扫射。
小船的船夫枉然送命,康介白只得跳入江水,游回岸边。
连续几次,康介白要上军舰都被拒绝,唯有眼见军舰在大江上孤独地游弋,坐在江边,看着滔滔江水东流,觉得从北平到汝城,汝城到韶关,韶关到广州,一切都像是一场春梦随江水流走。
康介白灰心丧气地回广州城,见大街小巷竟然有抓捕自己的布告,城门口戒备森严,对每一个行人都认真盘问。肚子已经咕咕叫,康介白摸了摸看到了还有铜板,遂在一偏僻的大排档要一碗面。吃了面,肚子饱了,不由得想起赖飞鸿。
这位等待结婚的少女,一个情深意重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一定是悲痛欲绝,不会像她爹一样绝情。
康介白有些为赖飞鸿担忧,希望见她一面,又不想再打扰她,希望她能把这段感情忘记,遂决定离开广州北上寻找许军长,希望他回师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