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进去吗?”张广福试探的问道,这眼巴巴的来了,却又愣在门口,真不知道皇上在纠结个什么,这主子心情阴晴不定,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永昶帝似是没听到,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张广福熄了声,瞧了一眼余晖下的重华宫,暗暗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垂首立了,惠妃娘娘哎,您老能不能出来看看,只要您一出来,我保证,皇上他肯定会高高兴兴的随您折腾。
唔?这是路过的第几队蚂蚁了?这天怕是要下雨吧,年轻的太监偷偷望了望依旧呆立的永昶帝,无意间瞥见一截粉白的衣衫,张广福心中一喜,忙抬眼望去,满腔的喜意化成了愕然。
永昶帝怔怔的望着来人,不正常的潮红悄悄爬满俊秀的面庞,他囔囔低语了一句,脸上浮现出欣喜,远处摇晃的树枝,近处低鸣的夜虫,好像遥远的不可触摸,又似乎近在眼前,他的眼里最清晰的只有眼前这个人,永昶帝重重的喘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抓住来人的手。
张广福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个人手牵着手一步步的远去,这这这,皇上他就这么被拉走了啊,他回过神来,合上嘴,忙抬腿想要追上去,欸?怎么前面变成了四个人,张广福拍了拍混沌的脑袋,这天,它怎么在转啊,扑通,年轻的太监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娘娘,这……”听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妖法,这一定是妖法!
听雨虽然害怕,却强忍着惊惧护在她的身旁,至于后面的宫人,碧落淡淡瞥了一眼,那些人就跟脚上生了根似的,浑身哆嗦,竟是一动都不敢再动了。
碧落递给听雨一个安抚的眼神,上前踢了踢张广福,可他依旧趴在地上全无反应,只有微微起伏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活着,侧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的确很是诡异。
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倒下,毫无知觉却笑的甜蜜,永昶帝又跟着走了,也不怪他们这么害怕。
碧落有些奇怪的望着面朝大地,背靠天空的张广福,不是说催情的药物吗,怎么一个太监也能中招,这皇上身边的红人,不会是个假太监吧。
不过,不管如何,是她小瞧这个系统了,碧落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轻轻抿了抿唇,她不能等了。
想到这,碧落不再管地上的张广福,只吩咐两个看着胆大些的太监将他抬走,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听雨忙跟在碧落的身后,走了几步回过头,见宫人们挤在一堆畏畏缩缩的不敢镶嵌,听雨眉毛一竖,喝道,“还不快跟上。”
宫人们相互看了看,见自己人多势众,像是找回了几分信心,挤挤挨挨的向前挪动,听雨愤愤的瞪圆了眼睛,碧落淡淡开口,“听雨,由他们吧。”
“是,娘娘。”听雨瞪了一群人一眼,才回过头紧紧跟在碧落身后。
……
永昶帝仿佛受了蛊惑般伸手抚上女人的面庞,一双黑眸亮的惊人,目光中的温柔眷恋宛如深谭,引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听竹微微仰头,望着俊美的帝王为自己着迷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甜蜜得意。
“依儿。”沙哑低沉的声音性感的撩人,听竹面色一僵,动作一顿,对面的永昶帝难受的皱了皱眉,弯着腰把脑袋压在她的颈窝,热的烫人的呼吸喷在耳侧,沙哑的声音带了委屈,“依儿,怎么了。”
“穆、澜、依!”听竹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这个名字,面上却带了温柔的笑,软声哄道,“皇上,我是依儿,让依儿为您更衣好不好?”
永昶帝趴在她的肩上,闷声道,“好。”
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听竹,脖颈的酥麻让她身子一软,差点没软了下去,春宵苦短,她想要给永昶帝一个难忘的晚上,所以,不能太急,听竹引着永昶帝慢慢的走近床榻,俩人身上的衣物散落了一地。
碧落找了个没有衣物的地方站了,有些苦恼的皱眉,这听竹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磨叽,倒是进入正题啊。
不过,她这幅呆呆立着的模样,在听雨眼里,何止是伤心欲绝,简直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听雨也算是能分得清形势的,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上的私事,看到里面情况的人越少对娘娘越有利,所以她吩咐让一干余惊未了宫人守在门口,自己跟了碧落进来。
“娘娘……”瞧这情况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雨组织了组织语言,只怕让碧落伤心过度。
只是还没说完,就见自家娘娘眼睛一亮,快步走向里堂,步子轻快的怎么感觉是跃跃欲试……听雨张了张嘴,咽下到嘴的话,忙跟了上去。
碧落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人,清了清嗓子,挟着精神力压了过去,“你,你们在做什么!”凄厉的声音传来,永昶帝神思一清,身下的火热顿时萎了下来。
意乱情迷的听竹难耐的催促轻哼,“皇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听雨使劲扶住住软倒的碧落,惊吓过度的嗓音尖利的刺人耳膜。
碧落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乖乖的倚着听雨作悲伤昏迷状,周围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多久,她竟然睡了过去,好吧,这具嗜睡的身体,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碧落是被饿醒的,刚睁开腰就被一双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可吓坏奴婢了,幸好您和小皇子都没事,不然奴婢真要死了算了。”一见她醒来,红眼睛的主人一边抽抽哒哒的掉眼泪,一边还哽咽的表示她的担忧。
看着眼前哭的可怜的听雨,碧落怜惜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好了,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可不要说这些气话了。”
听雨站起身,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脸上还带着泪痕,语气却颇显轻松,“娘娘,您饿了吧,我这就去端些粥来。”说着福了福身子,快步离开。
碧落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罢了,等会再问听竹的下落也不吃,毕竟,那个美味,她还没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