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没去,因为去年琼花宴给她留下太大阴影,导致她现在连四月份开得正好的琼花都不太喜欢。
琼花宴上,岑鲸和去年一样被萧卿颜叫去水榭,不同的是去年萧卿颜晾着她,让她一个人在旁边坐着发呆。今年萧卿颜好歹给她备了茶水,且每见完一批今年新来的学生,都要问问岑鲸的看法。
岑鲸久历官场,看人的眼光不比谁差,萧卿颜问她,她便回答,所言内容都被萧卿颜一一记在心里。
看完新来的学生,萧卿颜准备歇歇再去隔壁庭院,岑鲸也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让萧卿颜放自己走。
“再不让我走,我怕秋姝来爬你这屋顶,看你是不是把我给吃了。”
萧卿颜嫌弃万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粘人。”
岑鲸听出言下之意,问“岑奕那来消息了?”
萧卿颜支着脑袋“给我写了好几封信,说不让他回来,他就想法子把你带边境去,说得好像他敢一样。”
如果岑鲸身体健康,这话说出来还有人信,偏偏岑鲸身体不好,就是给岑奕十个胆,他恐怕都不敢随便把岑鲸带出京城去。
岑鲸听了直笑,两人又闲聊几句,萧卿颜才放岑鲸离开。
岑鲸回到隔壁庭院,刚一露面白秋姝就凑了过来,安馨月和她一起,调笑道“可算回来了,秋姝等你许久,我都怕她等不及,游湖过去找你呢。”
白秋姝皱了皱鼻子“我会轻功,不用游湖。”
并没有否认自己是真的想闯一闯隔壁的水榭。
庭院内学生众多,娱乐活动也很多,像什么联诗作对、流觞曲水,当真是要多风雅有多风雅。
偏白秋姝不爱风雅,就拉着岑鲸去吃宴会上的点心,说是吃到好几样味道绝妙的,想让岑鲸也尝一尝。
岑鲸坐下品尝,白秋姝也跟着吃了两块,还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嘴里呢喃着“奇怪”二字。
岑鲸问她“什么奇怪?”
白秋姝“你还没来的时候,好几个人跑来问我你在哪,如今你来了,那些人明明看到你却又不过来找你,真奇怪。”
一旁的安馨月猜到白秋姝说的是谁,略微冷了神色,道“别管他们。”
岑鲸和白秋姝看向安馨月“怎么说?”
安馨月“那些都是甲地班的。”
白秋姝“阿鲸班上的?是想跟阿鲸打招呼吗,那他们干嘛不过来?”
安馨月撇了撇嘴“没脸吧,你们不知道,因为临近会试,阿鲸又是未来的丞相夫人,他们怕被人说趋炎附势,便都离阿鲸远远的。如今没了这层顾虑,也知道阿鲸下个月嫁人后不会再来书院,都有些后悔呢。”
岑鲸再一次想要解释,又再一次被白秋姝打断“他们怎么这样!”
白秋姝跟安馨月一块讨伐起了甲地班的学生,岑鲸无从开口,只能把方才要解释的话咽回肚子里。
宴会照例到下午才结束,学生们乘坐马车回书院,别苑这边第一辆载着学生的马车刚出发,就有别苑的仆役快马至书院报信。
于是等马车抵达书院,下车的学生就瞧见西苑的监苑安如素站在书院门口等他们,这让经历过去年劫持事件的学生们安心不少。
待学生都一一进了书院,书院大门缓缓关上,安如素坠在一众学生后头,和步伐较慢的岑鲸走一块。
迎面吹来的风还未染上孟夏的热意,带着令人舒适的凉。
白秋姝故意放慢步子,挽着岑鲸的手同安馨月说话,三人气氛融洽又和谐,安如素在一旁跟着,突然有些伤感——
相府的婚宴请帖她也收到了,五月初八,这天过后,岑鲸将彻底离开书院。
安如素感到非常可惜,岑鲸能在短时间内从庚字班升到甲字班,说明她天赋不差,然而被挖掘得太晚,才崭露头角便要嫁人,真的,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