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才中的天才。
燕脂满心欢喜,若是从师叔这里学到一招半式,那么等她回到云山,便可轻松打败几位师兄师姐,得到师父的青睐了。
幻想着那美好场景的燕脂不由得露出向往的神情。
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小友,来买书啊?”
燕脂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名布衣老者正看着两人呢。
练鹊道:“老先生好,这是我师侄燕脂。”
她又对燕脂道:“这是我朋友吴先生。”
燕脂心想,这哪里来的老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就有些不屑。
“老先生好。”
谁知这老头子看着不起眼,脾气倒很大,立刻就瞪着眼睛,道:“小友这师侄也忒无礼。我可不卖书给这样的人。”
燕脂没忍住:“我还不想看你的书嘞。”
一大一小就这样吵起来了。
练鹊无语凝噎,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倒也颇有趣。
吴同和燕脂两个。一个是当世大儒,历仕三朝,从来都只有被人捧着的份。他才能出众的同时,也有了一身的古怪脾气。燕脂是温秉的小徒弟,资质尚可,一直被温秉当做第二个练鹊教养,娇惯得很。虽然成效不大,但却养出了无法无天的脾气。
两虎相遇,各有各的歪理。
最终姜还是老的辣,吴同斗败了燕脂,余光看到练鹊好整以暇的模样。他的气又不顺了:“也不知姑娘的师长到底是何方神圣,调教出来的徒子徒孙一个赛一个的伶牙俐齿,真真叫老朽大开眼界!”
练鹊道:“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这孩子从小骄纵罢了。”
燕脂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师父,哪里能听得别人说她师父半点不好?再者她心里还有气呢,鼓着颊道:“你这老匹夫,可真是没见过世面!”
“我师祖是遥天宗玄机子,我师父是云山温氏家主温秉。你又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敢妄议他们二位?”
吴同丝毫不见惊讶,反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练鹊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吴同道:“我是你师父玄机子的旧识,当年也曾一同游过塞北、一起狎过妓泡过妞。怎么,难道还不能议论他们了?”
“你胡说,我师祖那是何等的清逸出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燕脂气得浑身发抖,转而求助练鹊,“师叔,你快骂他!”
练鹊措辞许久,最终还是委婉道:“其实,嗯……你师祖他,也没有师兄说得那么好。你知道,师兄他出身大族,就爱编一些话来撑场面。你师祖当年就讨厌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