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抽着烟,世事如雾。
他面无表情,浑身冒着寒气,看着像恨不得杀了全世界。
屋内有暖气,雪在慢慢融化,浸湿他的黑发,外套上有水滴往下蜿蜒。
他一句话也不说。
睫毛上挂着水珠,潮乎乎的,眼尾通红,像刚哭过似的。
“砰”的一声,尹星宇关上了房门。
他没敢说话,神色却极担忧。
空气沉默到窒息,所有人都知道,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从没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魏明知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盯着他。
他脸色也不太好,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忽地问:“想明白了?”
陆京燃吞吐恍惚,白雾糊着他的脸,低沉地“嗯”了声。
魏明知并不信,又问:“真放弃了?”
陆京燃揿灭烟头,眼神漆黑。
隐忍下深藏着疯狂,像笼中暴怒的野兽。
沉默半晌,他才说:“没意思。”
他做了这么多,半分没被她看进眼里,不过成了一个荒唐笑话罢了。
尹星宇听糊涂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
没人搭理他,但他很快回过味来,语气有点惊讶,“燃哥,你这么快就对雪烟没兴趣了?”
“兴趣?”陆京燃想起刚才的场景,脸更沉了,“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尹星宇懵了,“那你废那么多时间在她……”
陆京燃心里看不见天光,想到刚才的对话,满肚子火。
他冷笑道:“拿她去气陆明峰的,这不明显吗?”
尹星宇怔了几秒,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死丫头,我就说三个月吧,看你这回还不信。”
傻缺。
也就他能被糊弄过去了。
魏明知转头,盯着陆京燃红红的眼角。
那里不再涌着戾气,尽是隐忍下的痛楚和疯狂。
他打小就和陆京燃玩得好。
从认识那刻开始,他始终是这副裘马轻狂的模样,随心所欲,活得清醒又厌世,不入别人的套,也不屑任何人的投诚。
没有人能打倒他,能挫伤他的灵魂,他是那种身处深渊,也能仰望星光的人。
他独自活着,一人便成三千世界。
可在这个痛楚的夜晚。
魏明知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他那天生的,永不折腰的傲骨。
就这样轰然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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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雪烟好一段日子没见到陆京燃。
持续许久的纠缠不清,突然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