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我们作为教育工作者,就要端正学风,严肃整顿纪律,成为全国高校素质教育的领头羊。”校长看了李院长一眼:“李老师也不用再护着你的学生了,这不是普通的过错,已经触及到了原则问题,我是不会让步的。”他说完,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李院长瞪了楚皓一眼,连忙追了上去。这会儿会议室里只剩顾轻言和楚皓,外加一个站在窗边打电话的高老师。楚皓忽然抬头,眼神怨毒地看着顾轻言:“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我被开除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顾轻言垂眸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他手扭伤的那个下午,楚皓刚在医务室照顾完秦云,急急忙忙来校门口找他,眼里带着笑意,只是那份笑意并不属于他。再往前一点,是大一的楚皓,高中的楚皓,却都在他的回忆中变得模糊,衬托得眼前的人显得更面目可憎。或许他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楚皓,他所认识的楚皓。只不过是看了楚山野日记的拙劣仿制品。而赝品总有被揭穿的一天。“没有好处……”顾轻言轻声说,“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什么是他妈的你必须要做的事?”楚皓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就要来揪顾轻言的衣领,却被人轻轻巧巧地避开了。“污蔑我,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他最后那层体面的伪装终于被撕碎了,“顾轻言你他妈的就是贱种,贱种!你是不是恨我?你恨我对吧?”顾轻言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而楚皓却依旧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你恨我喜欢别人去了,对不对?哈哈,别装了,其实你真的没什么可喜欢的,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你嫉妒秦云,对吧?你嫉妒他比你更讨我欢心对不对?所以你写贴子造谣我们俩,你可真下作,真下作!”他似乎骂累了,胸口剧烈起伏着,鼻孔里喘着粗气,像个破败的风箱。顾轻言静静地看着他,心中那股一直郁结的烦闷慢慢消失了。看见了吗顾轻言,一直打压你,一直高高在上评价你的人就是这个德行。就是这样容易跳脚,容易破防,喜欢出轨嫖?娼的烂货,没了竹马滤镜,他就什么也不是。这几年里楚皓带给他的阴影好像在这一瞬间彻底地烟消云散。顾轻言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会写很多手刃仇人的戏码。因为很多时候藏在心底的陈年旧疮是无法用言语抚平的,要狠狠心,拼着鱼死网破的那股劲咬回去,亲眼看着你的仇人摔在泥里,这样你才能彻底将那根刺拔出来。“那你告诉我,这些事你做没做吧。”顾轻言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而冷静:“出轨,聊骚,抠门,pua,还有嫖?娼,你少做了哪怕一件?咱俩打个赌吧,要是冤枉了你一件事,我赔你一根手指。要是你都做了,你赔我四根手指,你敢不敢?”旁边的桌上恰好放了一把剪刀,顾轻言顺手抄起来,用剪刀尖直直地指着楚皓的前胸,扬起眉看向他:“你敢不敢?说话啊。”楚皓原本正在发疯,看见他手里明晃晃的剪刀后瞬间安静了下来。顾轻言牵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把剪刀往前递了下:“你刚刚不是挺疯的吗?再疯一个啊。”楚皓的喉结动了动,发出一道含糊不明的声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胆小的废物……”顾轻言轻声道,“你就是个傻逼。”他说着将剪刀丢回了会议桌上,「哐当」一声,让一直闷头打电话的辅导员都抬起头,远远地看了过来。剪刀在会议桌上滑行了很远的距离才停了下来,楚皓目光落在它身上,不由自主地又咽了口唾沫。“拿着你的医保去看看脑子吧……”顾轻言说,“别浪费了,钱够不够?不够微?信喊我转你点,为了截图你的朋友圈我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他说完,不想再和楚皓浪费时间,转身向会议室外走去。楚皓僵硬地杵在原地,还对刚才那把隔着衣服抵在身上的剪刀心有余悸。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摸出来解锁,发现顾轻言真的给他转了一笔账。可等他看清转账的数额时,情绪再次因为暴怒而失控,险些把手机砸在地上。顾轻言给他转账的数额,居然他妈的只有50块?!他狠狠地敲着屏幕:“顾轻言50块他妈的能干什么?”这次顾轻言回他回得很快。“你也知道50块什么都不能干啊?”他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手受伤了,你给我转了多少钱?心里没点数好意思问我50块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