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殿的审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兰卿晓暗中观察每一个受审之人的表情与举止,大多数宫人都害怕得发抖,极力为自己洗脱嫌疑,似乎都没有可疑。按照翠屏的供词,她把两身新衣收在衣箱里,直至昨日早间才取出来给刘惠嫔穿上。
那么,这期间有没有宫人偷偷地动过新衣,谁也不知。
虽然是翠屏近身伺候刘惠嫔,但每日都有宫人进寝殿清扫,也有机会接触那身新衣。
兰卿晓暗暗琢磨,翠屏有嫌疑,但也不排除清扫的宫人也有嫌疑。
不过,翠屏伺候刘惠嫔十余年,有什么理由谋害主子?
此案好像进入了死胡同。
凌疏影冷冷地讥笑,长眉轻挑,“大将军,问来问去还是问不出什么,绣房的绣娘依然嫌疑最大。”
刘岚彻心里有点急,眼下真的不知应该怎么办了,审讯的这些宫人好像真的没有嫌疑。
“来人!把她拖出去!”凌疏影怒声厉喝。
“且慢!”兰卿晓知道再不出声,就错过这个绝佳时机,“凌大人,府衙定罪也要人证物证确凿,敢问此案的人证物证在哪里?”
“对,没有人证物证就不能定罪!”他恍然大悟,强硬道,“此案还需彻查,先把她收押,明日再审。”
凌疏影几乎将牙齿咬碎,这个贱婢竟敢这么张狂,而刘岚彻竟然听命于她!
太可恶了!
这时,那几个侍卫回来复命,刘岚彻连忙问道:“可有搜到什么?”
那为首的侍卫心虚地看向凌疏影,结结巴巴道:“卑职搜查了绣娘的住处……没有搜到……可疑的物品……”
凌疏影气得头顶冒烟,废物!
明明安排好了,竟然什么都没搜到!
刘岚彻面上一喜,“没搜到物证,叶落音的嫌疑……”
她冷眸微眯,“她可能早已把谋害惠嫔娘娘的重要物证藏在隐秘的地方。”
“衣房宫女的住处搜查了吗?”他问。
“搜……了,不过也没搜到……”那侍卫更心虚了,其实是根本没搜。
“只怕是没搜吧。”兰卿晓道出真相。
“再去搜!”刘岚彻冷厉道,怒火焚睛。
那侍卫吓破了胆,立即飞奔出去。
凌疏影知道那贱婢打的什么主意,眼神森然,“大将军,此案不能拖延到明日,今日必须查清。”
他大声道:“对!今日必须查清。”
兰卿晓眸光一转,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点,“大将军,落音从未见过惠嫔娘娘,与娘娘无冤无仇,没有谋害她的理由。再者,落音不知娘娘不能碰触花粉,如何谋害?倘若落音是无心之过,那也罪不至死吧。但奴婢愚见,既是无心之过,落音在绣完之后会检查新衣,必定会发现沾染他物。若是如此,落音会清洗干净后再呈给惠嫔娘娘。因此,奴婢以为,落音不会有心谋害娘娘,也不是无心之过。”
“或许是她绣完之后没有仔细检查,以至于没有发现沾染花粉。”凌疏影立即反驳,“有心谋害皆是处心积虑,她可以多方打听惠嫔娘娘的私事,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而谋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