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吸了口气一声怒喝:“闭嘴!”
于是,所有人就都闭嘴了。
“鬼王来历成迷,又粗俗残暴,哪里有资格做我南越之帝?”
段太后沉声说道:“忠亲王是先帝亲生子,为了躲避仇家才谎称为关将军之子。他的身份哀家自然可以证明。无论是身份还是功绩,忠亲王都是继承大统唯一的人选!”
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明白了,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言语。
再也听不到不和谐的声音,段太后终于满意了,面颊上也缓缓浮起了一丝笑容出来。
“方才这话可不是哀家说的,句句都是皇上的意思。哀家愿意遵从皇上的旨意,不知众位卿家可有异议?”
“臣请问太后,您说皇帝大行,可有谁瞧见了?昨夜也不曾听见丧钟,臣分明记得昨日早朝时候皇上还神采奕奕。”
“谁?”段太后再度皱了眉,朝着人群中瞧了过去。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然而,方才那一句话却立刻就点醒了众人,眼看着所有人眼底都带了几分怀疑。
“皇上昨夜驾崩事发突然,为了维护南越江山稳固,哀家密令宫人暂时不得发丧。等今日朝会选定新的君主之后,再行从长计议。”
段太后唇畔含笑,她早已经在下决心毒死容时的时候,便将所有问题和答案都给想好了。这些个疑问根本就难不住她。
“皇上得了什么病?可有太医问诊记录?皇上素来身体强健,怎么可能一夜病故?”
“皇上的身子早就出了问题,不过是硬撑着罢了。昨日朝会终于强撑不住吐了血,所有人该是都瞧见了。到了夜里,终于支撑不住了。”
说着话,段太后再度按了按眼角:“他是哀家的骨肉,哀家瞧着他每日里强装笑颜比谁都心痛。若是他能健健康康的,哀家愿意拿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少人已经低下了头去。
“南越古训,后宫不得干政。因何皇上会让娘娘来宣布新帝人选,皇上的圣旨在哪里?”
“是你!”段太后目光一凝,尖利的指甲朝着人群中某处指了过去。
赤金色的护甲在半空里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你是谁,站出来!”
她方才假意伤心,实际上则是拿手帕挡着脸,一直注视着下方的人群。终于叫她瞧见了说话的那人。
“泽秋,去,把他给哀家抓出来!”
“不必娘娘动手,本王自己来。”
群臣立刻分立了左右,眼看着男子一道颀长的身躯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脸上那狰狞的鬼面具叫人胆寒。
“鬼王!你为何会在此?”段太后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次瞧见这个男人就觉得他会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方才本王的问题,也都是大家的疑问。请娘娘回答吧。”
“若是娘娘不能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乐正容休声音一冷:“本王有理由怀疑,是你在假传圣旨!”
“你!”
段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却缓缓笑了起来:“我知你还朝没安好心,不然怎么日日带着个面具不敢见人?”
她淡笑着说道:“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叫人瞧见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信服?”
“你分明就是想要挑拨我南越君臣之间的关系。”
“娘娘这么说,是否本王将面具给除了,说的话就可信了?”
段太后:“……。”
她是这个意思么?可是……怎么叫他这么一解释,自己听着也成了那个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