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给这样的亲近搅得失了神,他分开之后,稍稍往后退,她竟然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往上凑,不自觉地想要继续,被他捏住下巴,才猛然惊醒,瞬间羞得满脸红晕。
他其实没有刻意用力,但是越苏的唇瓣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她眼里又含着薄薄的水雾,委委屈屈地看他。
韩重言深深呼吸,想要抑制住心底悸动,声音微哑:&ldo;……我确实很高兴……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rdo;
沈静松从他的叙述中推测出一切,而沈老板从来不是个守得住秘密的正人君子,更何况他觉得这秘密没什么好守的,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
他把刀塞在她手里,胳膊递出去,明明白白指出该划的地方,久病成良医,他对人体的构造非常熟悉,知道哪里是要害,哪里是重要经络,哪里简单包扎就能好。
……虽然除了重要动脉,哪里及时包扎一下都能好,哪怕是割腕也能好。
越苏手在抖,几乎拿不住刀。越苏喉咙难受得要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掐她,她声音干哑,口不择言:&ldo;你不怕我是骗你的,万一……万一我已经被策反了呢?万一我是来杀你的呢?&rdo;
韩重言笑了笑,说:&ldo;我也很欢喜……本就是该死之人,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怨谁,至少是我难得的心甘情愿。&rdo;
他这一生,又有几个瞬间是由自己做决定的呢?
他握着她的手,往下一用力,接着就松开了,越苏一下子失了轻重,在加上耳边他一直温言说&ldo;没关系的,不留疤的&rdo;,脑袋里昏昏沉沉,也凝不出什么具体的思路,竟然真的划出一道好长的口子。
鲜血立刻涌出,他们俩挨的近,越苏半个身子都溅上了他的血。
看见鲜红色,越苏就已经开始慌了,刀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用手去捂那个伤口,可是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透过她的指缝,涌出来溅在衣裙上。
她用力咬牙,一时分不清楚血腥味是来自口中还是眼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越苏仰头,微微平复了下情绪,用力眨眼,把眼前还历历在目的血红色抹掉,擦了擦眼睛,她觉得浑身好重。
一时又想脱掉身上的衣服,又觉得这衣服上沉重的血腥无比亲切。
沈静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越苏一身血衣站在那里,像个走错频道的女鬼。
&ldo;你娃不会把人给杀了吧……&rdo;他喃喃说:&ldo;那可是韩信啊,那把人杀了我们一样玩完啊……&rdo;
越苏连忙摇头:&ldo;没有,老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do;
&ldo;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rdo;沈静松叹了口气,说:&ldo;别担心,老板大风大浪还是见过一点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能遇见同行……也算是同行吧。&rdo;
越苏忽然问:&ldo;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去?万一他不信我呢?万一我已经反水了呢?你就敢把一切告诉我?&rdo;
沈静松撇了撇嘴:&ldo;贪一贪嘛,单车变摩托,当年老将军王翦说灭楚要六十万秦军,李信说二十万就够了,他都敢任命李信去,还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