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ldo;……&rdo;
越苏只好收回手机,也出了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越苏觉得自己应该很愤怒的,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病重,她不得不提前离开了汉初,被剥夺了最后一点和爱人相处的时间,但是其实她更多是无所适从和难以抑制的心酸。
就像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撞到膝盖一样,当时觉得疼了一会也就没事了,过了几天才发现那里已经淤青了。
人生很多事情都要等上好久好久,才开始感觉到疼。
越苏一路走回去,沿途还看见很多来线下看比赛的年轻人,正开心地在压马路。
她上了电梯,开房门,酒店门卡打开之后,有一串规律的铃声,这些切断的声音把时空也一一分开了,好像一串虚线,在她面前的暖光中延伸。
越苏关上门,靠着门背,闭上了眼睛。
她刚回来的那十几天,都是在医院渡过的,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了,后来好了,大家开导开导,好像痛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可以把刚卯解下来,开始新的生活。
现在越苏发现那块淤青了。
甚至不是&ldo;我原本可以和他在一起&rdo;,而是&ldo;我原本可以和他再多待在一起几天的&rdo;。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杀人。
那时还是严冬,她煲了汤,很得意,自以为贤惠,拢着纯白的狐裘,偷偷跑到前厅去找他。
知道他和别人在议事,就打手势不让护卫通报,藏在屏风后面等他,谁知信哥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硬生生把越苏给堵在屏风后面进退两难。
越苏透过屏风悄悄看他,听见他们似乎有争议,吵了起来,那个中年男人的话很是刻薄,专踩人痛脚,抓着信哥说他不过是淮阴的一个小流氓。
当时她都觉得他们会打起来。
但是信哥没有理会他的羞辱,继续谈事情,好不容易终于事情谈拢,双方要求就要达成一致,那个男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眯着眼睛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说:&ldo;听闻将军有个容貌倾城的美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我长长见识,也鉴赏一下燕地美女的细腰小脚……&rdo;
就在那一瞬间。
信哥拔出来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血都溅在了屏风上。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越苏脚下。
她都懵了。
杀人是一件一点也不唯美、一点也不酷,血淋淋、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