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咬他。
说是咬,其实更像是一个湿乎乎的吻。
舔舐。吮吸。
美人越吻越深,半坐起来,鱼尾状的裙摆垂在他脚边,裙摆在他小腿边擦过,酥麻的感觉立刻漫上心头来。
&ldo;好吃……&rdo;美人微微松开手,舔了舔娇艳的红唇,模模糊糊地说了句话。
&ldo;这次没有消失,太好了……&rdo;
韩重言没有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容他想明白了。
美人重新蹭了过来,软软地依偎在怀里。
耳鬓厮磨。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颗恒星爆炸了,星尘飘得满天都是,他只能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说玻璃外楼下那个正在逗狗玩的小礼服女孩子,狗狗很喜欢她,尾巴晃得很厉害,在她脚边转来转去。
他想,还好我没有尾巴。
第126章我不是他
怀里的人不对劲。
再怎么被惊鸿一瞥冲昏头脑,韩重言也逐渐明白了这个事实。
她呼吸很乱,身上的温度高得不正常,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听不出本来的音色,浑身都软绵绵的。
她穿着盛装,但是脸上一点妆都没有。
离藤椅五步左右就是洗手池,水龙头有用过的痕迹,想必是在神智尚为清醒的时候,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好过一点。
而显然,她失败了。
现在这姑娘完全失了分寸地在黏着他‐‐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仅黏着他,还处处透出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思。
韩重言很不适应眼前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尽管他自己的人生也完全不受他控制。
当你处在即将死去的状态,你会发现所有人都爱你。但是如果是处在即将死去的状态二十几年,你就会接着发现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他不记仇。
他父母在他童年时常吵架,总是为了那些事‐‐他的病好不了啊,父亲又找了新的女伴啊,母亲觉得自己的一生被他毁了啊,诸如此类。
过去不愉快的记忆他记得清楚,但奇怪的是几乎完全不共情,仿佛在看一出黑白的默剧,看完了散场了,什么感触也没有,不觉得委屈、不觉得不公,他完全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