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初的目标,是俞家的长孙,俞诺。
跟踪两个多月,他们发现俞诺被俞家保护的密不透风,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准备换位富豪时,团伙里一位意大利混过的马来人,提供一条关键的信息。
他说俞章基还有位外孙,在维也纳。
他们研究这位外孙,只用了七天。
他的路线非常单一,学校,琴房,家。唯一难办的是,去的都是公共场所,人多眼杂。
他们还在车内犹豫该怎么办,男孩突然拐进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天赐良机,匪人立刻决定动手,等男孩再睁眼时,已是暗无天日的铁窗。
起初是饥饿,后面是无尽的虐待,他们需要他精神崩溃,这样才能令家属痛心,要到钱。
男孩不知道自己如何挺过的,耳边偶尔传来拗口的普通话,“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弟弟”
我弟弟,我根本没有弟弟,男孩昏过去。
俞章基收到勒索视频,是九天后。
幽暗狭小的空间里,是饿的脱相的少年。他身上到处是伤口,匪人为让他家人痛心,在视频里用小刀剜他的肉。
俞章基没见过这个孩子,心里没什么震动。他更心痛的,是电话里,俞楠近乎崩溃的哀求。
他视线如鹰的打量这少年,脑海中莫名其妙有个念头。
他要把他接回俞家。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孩,面对饥饿,未知,无尽的折磨,眼神居然是清亮的。
这是怎样的精神意志。
男孩重见天日时,几乎不能行走,他在医院休养足足四月,才被接回北京。
他没有见到父母,面前是眼瞳浑浊的老人,宣读他的命运。“从今天起,你改姓俞,以后生是我俞家人,死是我俞家魂,明白吗”
男孩困惑看他,声音比眼睛还清亮,“我爸爸妈妈呢”
这个问题他问过太多次,起初是问俞章基,后来是问吴妈,最后是问月亮。
他在成熟,长大,然后终于明白,在俞家,是靠力量说话的。没有力量的人,讲出来的话,没有意义,也不会有人回答。
他聪慧过人,没过几年,便彻底摸清,俞章基接他回来的用意。
俞家是后继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