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昕之补充说明:&ldo;无需多思。&rdo;
郁容默默地看着他,忽是出声:&ldo;我想回家了。&rdo;
聂昕之默然,少刻,说:&ldo;近日公务繁忙……&rdo;
又是这句话。郁容难得赌气:&ldo;我可以自己回去。&rdo;
龙血竭什么的,昕之兄什么的,圣人什么的,爱咋咋地吧!
&ldo;容儿。&rdo;聂昕之一贯不含情绪的语调,此刻出奇地低沉,让人感到一种安心,&ldo;有我在。&rdo;顿了顿,道,&ldo;尽可做你自己想做的,勿须有任何顾忌。&rdo;
郁容只道:&ldo;我明天回青帘。&rdo;
聂昕之这一回没再推脱:&ldo;好。&rdo;
郁容注视着神色淡淡的男人,心中难以言明的焦虑忽而淡去了一些,倏地升起一种歉疚。
&ldo;那个……&rdo;
聂昕之静静地看着他,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郁容犹疑了半晌,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什么,不由得暗叹,他真是从没有过这样纠结过。只是,原本想着顺其自然,甚至有些意动的事,因着圣人的突兀造访,让他不得不产生质疑之心。
尽管优柔寡断,可有些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容不得他随随便便地作选择。
&ldo;为什么圣人喊你&lso;勺子&rso;?&rdo;
话一问出口,郁容就囧了,他是想转移话题,可怎么就问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好吧,也不是莫名其妙,他确实挺好奇的。
聂昕之有问必答:&ldo;出生之初取的贱名。&rdo;
郁容恍然大悟,旋即想到了聂暄:&ldo;所以二公子也叫瓶子?&rdo;
聂昕之淡声道:&ldo;缸儿。&rdo;
哎?
聂昕之解释了句:&ldo;他嫌缸儿难听,自己改了。&rdo;
郁容默了:缸儿是难听,可瓶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ldo;听起来都是厨房里的东西?&rdo;
&ldo;小辈之中尚有铲子、碗儿、锅子、盏儿、杯子等厨用物什。&rdo;
郁容一下子被逗笑了,满心的纠结随之散去大半:&ldo;一家子&lso;餐具&rso;啊?&rdo;
聂昕之略是点头。
郁容见状,乐不可支,半晌,忽地叫道:&ldo;勺子兄。&rdo;
聂昕之微怔,随后,居然应了声。
郁容笑得更厉害了‐‐不妙,他的笑点也越来越诡异了。
不过,真的好好笑,&ldo;餐具&rdo;就算了,昕之兄竟然还是勺子。
笑着笑着,忧愁向来存不过一刻钟的少年大夫,心情便豁然开朗。
&ldo;昕之兄。&rdo;
&ldo;嗯。&rdo;
&ldo;多谢了。&rdo;
这人故意在逗他开心吧,尽管有些拙笨,但他确实被逗得开怀了。
聂昕之凝视着郁容的笑颜,伸手在他的发上碰了碰,以着陈述好似不带情感的口吻,说:&ldo;你还小。&rdo;
郁容一愣,继而又微微笑了,点头表示赞成:&ldo;我还没成年。&rdo;
所以,再等等吧,他一定考虑清楚。
不能辜负昕之兄,但也绝不辜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