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间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郁容没纠结太久,就心大地放开了。
反正,当初在大恶山跟这男人还不够熟悉时,对方就背着他翻过几道山。
朋友之间,亲近一些也无所谓吧!都是男人,抱就抱了,又不会少块肉,没必要计较。
想着,头脑有些发昏的郁容,干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转移到前面之人的背上了。
就请昕之兄多担待一下下,坐了一天牢,还真是怪累的。
良驹不愧千里之美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就到了青帘村口。
纵马越过小横沟,沿着不宽但足够单骑通过的小道,十数个呼吸间,顺利抵达了木栅栏门前。
本该无人的屋子里亮着灯火。
几匹马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客房里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迎上前,遂单膝跪地:&ldo;卑职参见指挥使大人,见过二公子……见过小郁大夫。&rdo;
竟是罗清。
‐‐原是奉命守在这里,以防宵小之辈趁着主人不在家,顺手牵羊拿走屋里的东西。
郁容晕乎乎地下了马,要不是聂昕之伸手扶了把,差点一个不稳,给摔倒了。
……明明不晕车的人,居然&ldo;晕马&rdo;,关键是,行程拢共也没几分钟,真有点丢脸。
脑子浑浑噩噩的,惹得郁容不住地揉着额角,连罗清针对今日白天‐‐不对,准确地说是昨天了‐‐之事给他赔罪,也顾及不得,只是随意地应付了几句。
&ldo;哪里不舒适?&rdo;
男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额头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倒让郁容意识清醒了几分。
&ldo;没什么,风吹的。&rdo;
没好意思说晕马。
&ldo;可需吃药?&rdo;
&ldo;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rdo;
这么顺口一说,郁容当真被要求坐着,甚么都不用干了,愣愣地看着聂昕之和几位郎卫‐‐尤其是对他深感愧疚的罗清‐‐跑里跑外地忙着。
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有人做饭去了;嫌弃在牢里待了一天,身上不干净,又有人点起大锅灶,烧起了热水。
挂记着一天没喂猫,某指挥使大人,毫不犹豫揽下了活儿,一本正经的,严肃着脸,拌起了猫饭。
郁容默了。
不仅是他无语,连聂昕之的胞弟,都露出了新奇之色:&ldo;这真是我们家的老大?&rdo;转头,仔细地打量着少年大夫,&ldo;哎,小郁,咳……你和老大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rdo;
郁容回过神,闻言,不觉有什么好隐瞒的,便答道:&ldo;差不多一个半月前,昕之兄路过青帘,无意间见了一面。&rdo;
赵烛隐生病一事,涉及到病人的隐私,却是刻意忽略了。
聂暄咳嗽了几声后,语气更是惊奇:&ldo;那你们认识也没几天啊,我还以为……&rdo;顿了顿,话锋一转,&ldo;老大对你真体贴。&rdo;
哪里怪怪的?不过昕之兄的胞弟,本身就是挺奇怪的一个人。
郁容无心深究,附和地点头:&ldo;昕之兄为人真诚,确是很好的朋友。&rdo;
&ldo;噗……为人……咳咳……真诚?咳咳,你说的真是我家老大?咳咳咳……&rdo;